地宫烟尘未散，九皇子啼哭刺穿死寂。柳氏拖着焦骨爬向水晶棺碎片，十指抠出贤妃半截焦黑的臂骨：“容儿…娘替你报仇…”枯爪突然暴起，淬毒指甲首插沈昭心窝！
三皇子染血的剑鞘格住利爪，沈昭金针己扎入柳氏百会穴。老妇癫狂大笑：“你娘死前也挨过这针！”她撕开衣襟，心口烙印的北狄狼头竟在渗血——那正是沈相书房暗格里缺失的最后一块边防图！
“娘娘不可！”翡翠的尖叫混着烈焰爆响。贵妃将九皇子塞进沈昭怀中，翟衣翻飞如浴火凤凰。她染毒的护甲按上龙椅机关，整座地宫突然倾斜。水晶棺碎片飞旋聚合，映出贤妃临终幻影：“以吾骨为界，护山河永宁！”
皇上在血泊中抽搐：“爱妃…把解药…”他抓裂的龙袍下掉出玉瓶，正是当年骗贤妃服毒的“安乐散”。贵妃一脚踏碎药瓶，毒粉沾上她渗血的伤口：“陛下可知，这二十年的参汤里…”她突然呕出黑血，“…都有臣妾的指血为引啊！”
烈焰吞噬龙椅的刹那，太子挣断铁链扑来。独目中的疯狂凝在沈昭脸上：“得不到你…就毁…”淬毒匕首未及刺出，柳氏焦黑的指骨己插进他后颈——那指甲缝里嵌的，正是沈月容骨灰混着的苗疆蛊粉！
“容儿…娘让他们陪葬…”柳氏抱着太子滚进火海。苗银铃铛在烈焰中炸响，地缝里突然窜出百条毒蛇——全是沈月容冷宫豢养的蛊蛇！蛇群噬咬太子的惨叫里，柳氏用最后力气将鎏金簪扎进自己天灵盖。
轰隆！水晶棺彻底炸裂。贤妃遗骨粉尘凝成光幕，北境十二要塞的地形图灼灼生辉。三皇子突然咳血跪地，他肩伤崩裂处飘出金粉——正与光幕中的玉门关重合！
“接住虎符！”贵妃将染血的兵符掷来。玄铁符身触到沈昭与三皇子交融的伤口，突然裂成两半。符内掉落的血书迎风展开：“贤妃绝笔：愿吾儿永御山河，沈氏女常伴左右。”
九皇子突然挣脱怀抱，小手按上光幕中的玉玺标记。地底升起青铜巨鼎，鼎内药汤沸腾如血——正是沈昭连月来为将士熬制的驱寒方！
“不可能…”皇上爬向药鼎，“朕的传位…”话音未落，三皇子染毒的剑己刺穿药鼎。药汤裹着烈焰浇在皇上身上，皮肉焦臭中传出他最后的嘶吼：“沈明堂！你给的假药…”
柳氏在火海里尖笑：“老贼！那安乐散里…我掺了容儿的尸蛊啊！”笑声戛然而止，毒蛇缠住她脖颈咬下。
烟尘散尽时，沈昭抱着昏厥的三皇子踏出废墟。九皇子小手紧攥翡翠耳坠，坠光指向太庙方向。贵妃焦黑的躯体倚在贤妃水晶碑上，唇角含笑。她心口插着的半截金簪，簪头明珠映出北境狼烟——十万大军压境的烽火，竟被药鼎光幕挡在关外！
“主子看！”翡翠惊呼。柳氏焦尸怀中掉出螺钿匣，匣内母亲嫁妆地契完好无损。最底层羊皮卷上，沈昭生母亲笔写着：“愿吾女焚此残卷，止天下兵戈。”
三皇子在晨曦中睁眼，染血的手握住沈昭执卷的手。太庙方向传来钟鸣，九皇子稚嫩的哭声响彻废墟：“阿姐…我怕…”
沈昭将虎符残片系上幼帝脖颈，药杵指向北境狼烟：“莫怕，这燎原之火…”她碾碎羊皮卷撒向烽火，“该用医家仁术来灭了。”
焦土中，贤妃的水晶碑忽然溢出清泉。泉水所经之处，毒蛇化灰，焦骨生花。三皇子拾起并蒂莲簪入沈昭鬓边，碑面水痕正映出两人相拥的倒影——那水纹勾勒的，分明是万里如画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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