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带着空间闯后宫:吃货太后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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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冷宫蛰伏

 

汀兰轩的晨露总比别处重些,卯时的梆子刚敲过第一响,苏卿卿的鞋尖就己沾了湿意。张嬷嬷立在院门口,手里的藤条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的响,像在数着她迟来的时辰:“苏才人这起夜的功夫,倒比未来的皇后还金贵。”

苏卿卿没应声,只将鬓边松了的素银簪子插牢。那簪子是青溪县药铺的老掌柜送的,簪头刻着极小的“安”字,如今被宫墙的潮气浸得发乌。她对着铜盆里浑浊的水照了照,镜中人眼底泛着青黑——昨夜张嬷嬷故意让人在院外唱了半宿曲子,说是“给才人解闷”,她索性借着月光,在账本背面默写《本草纲目》,倒也不算虚度。

穿过抄手游廊时,撞见两个洒扫的小太监在墙角私语。“听说了吗?昨儿个御膳房的刘管事,就因为给汀兰轩多打了半勺米,被贵妃宫里的人摘了顶戴。”“谁让那苏才人是罪臣之后呢,分到这冷院己是天恩,还敢肖想热饭?”(他的祖上是那个前朝的罪臣,没有翻案的那种,但是因为后面大赦天下就不计较了,但是呢有记载的)

苏卿卿的脚步没停。她早己习惯这无处不在的打量,就像当年在青溪县,乡绅们也总对着她的药铺指指点点,说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不成体统。可那时她有蒸馏器里的薄荷露,有账本上日渐厚实的银钱,有春桃揉面时哼的小调,如今她有腕间的银镯,有灵泉里永远清冽的活水,足够支撑她在这深宫里走下去。

到慈宁宫时,殿门刚开了条缝。贵妃的孔雀蓝宫装先探进来半幅,金线绣的凤凰尾扫过门槛,带着股醉人的甜香。“哟,这不是苏妹妹吗?”她转身时鬓边的东珠晃得人眼晕,“姐姐还当你要等日头晒屁股才来呢,看来张嬷嬷教规矩还算尽心。”

苏卿卿屈膝行礼,裙摆扫过冰凉的金砖。这是她每日的功课,张嬷嬷说“罪臣之女的膝盖,就该比旁人软三分”。她垂着眼,看见贵妃鞋头镶的红宝石,想起卿卿楼的账册:一颗这样的宝石,够青溪县的农户买十亩好田。

“妹妹刚入宫,难免拘谨。”贤妃摇着团扇走过来,扇面上的桃花开得正艳,“只是这请安的时辰,倒比我们这些老人还早,可见是个有心的。”话音刚落,她腕间的玉镯轻轻撞在扇柄上,发出清脆的响,像在提醒众人谁才是后宫里最有希望问鼎后位的。

苏卿卿仍没接话。她知道这看似温厚的话里藏着针——后宫最忌讳“太出挑”,尤其她这样身份尴尬的人,此刻的“早”,在旁人眼里或许就是“争”。殿内的安息香渐渐浓起来,甜腻气裹着药味钻进鼻腔,她悄悄将袖中薄荷囊捏得更紧些。那是用灵泉水浸过的薄荷晒干制成的,清苦气能压下些安神香里的蹊跷。

太后倚在铺着白狐裘的暖榻上,手里的佛珠转得飞快,眼皮都没抬一下。“昨儿个御花园的锦鲤死了两条。”她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钦天监说,是阴气太重冲了运道。”

殿内瞬间静得落针可闻。苏卿卿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背上,像淬了冰的针。贵妃立刻笑道:“想来是哪个没福气的冲撞了祥瑞,太后娘娘不如让钦天监好好查查?”贤妃也跟着附和:“是啊,这宫里的气运可不能马虎,尤其眼下陛下还未立后,更该谨守吉兆。”

苏卿卿的指尖在袖中蜷起,触到灵泉水浸润的凉意。她想起昨夜萧景琰送来的纸条,压在粗瓷碗下,字迹潦草却有力:“太后借机生事,莫慌。”此刻她忽然明白,有些事躲不过去。

“回太后的话,”她抬眼时声音平稳,“臣妾昨日在御花园见到那两条锦鲤,腹鳍上有红点,像是中了水毒。御花园的池塘该清淤了,否则藏污纳垢,难免滋生毒物。”

殿内一片死寂。贵妃的笑容僵在脸上,贤妃的团扇停在半空。太后捻佛珠的手顿了顿,终于抬眼看向她,目光像淬了冰:“你懂医?”

“家父曾是青溪县的药师,臣妾自幼耳濡目染。”苏卿卿垂眸,“不敢称懂,只是略知皮毛。”

太后没再追问,只挥挥手让众人退下。走出慈宁宫时,苏卿卿后背的衣衫己被冷汗浸透。晨光穿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细碎的金斑,她却觉得浑身发冷,仿佛那片阳光也穿不透这层层叠叠的宫墙。

回到汀兰轩,就见张嬷嬷带着两个太监,正围着石榴树比划。锯子的锯齿闪着寒光,树身被划了道深深的痕,渗出些黏腻的汁液,像在无声地哭。

“这是做什么?”苏卿卿快步走过去,袖中的薄荷囊被捏得变了形。

张嬷嬷皮笑肉不笑地转过身:“回苏才人的话,钦天监说了,这树挡了您的贵气,锯了才能转运。”

“转运?”苏卿卿抬手抚过那道伤痕,新抽的嫩芽在她掌心轻轻颤动,“我看是挡了某些人的眼。太后信佛,常说‘草木有灵’,这树春天开花,夏天结果,碍着谁了?”

“你敢顶嘴?”张嬷嬷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一个罪臣之女,也配妄议太后的意思?”她冲太监使了个眼色,“给我锯!出了事老婆子担着!”

太监刚举起锯子,就听院门口传来个沉稳的声音:“陛下口谕——汀兰轩的石榴树开得好,着人好生照看,谁也不许动。”

众人齐刷刷转头,只见萧景琰身边的贴身太监秦风站在月亮门边,手里捧着明黄的圣旨,脸膛像殿外的铜狮一样肃穆。张嬷嬷的腿一软就跪了下去,磕得地砖咚咚响:“奴、奴才不知是陛下的意思,罪该万死!”

秦风没看她,目光落在苏卿卿身上,微微颔首:“陛下说,这树结的果子甜,秋天让你送些去御书房尝尝。”

“臣妾遵旨。”苏卿卿屈膝应下,指尖触到腕间的银镯,温温的暖意顺着血脉漫上来。她知道,这是萧景琰的安排。昨夜三更,她被窗棂的轻响惊醒,推开窗就见萧景琰站在石榴树下,玄色朝服沾着夜露,鬓角还挂着片沾了泥的叶子。

“太后要动这树。”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了枝头的夜鸟,“我己让人备了口谕,他们不敢再放肆。”

苏卿卿转身舀了碗灵泉水,用那只粗瓷碗盛着递过去:“你比我更需要这个。”他眼底的青黑深得像化不开的墨,昨夜御书房的灯亮到寅时,她在灵泉里看得清楚——他既要应付朝臣关于立后的奏请,又要处理边境急报,肩头的担子比谁都重。

萧景琰接过碗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像有电流窜过。他仰头饮尽,喉结滚动的弧度在月光下格外清晰:“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苏卿卿望着他身后的宫墙,月光把墙影拉得很长,“青溪县的药铺刚开张时,也总有人往门口扔石头,后来他们病了,还不时要找我抓药。”

他没再说话,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融进夜色里。玄色的衣袍掠过草叶,带起一阵极淡的墨香,像他留在纸条上的字迹,沉默却有力量。

此刻阳光穿过石榴树的新叶,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苏卿卿蹲下身,把灵泉水轻轻浇在被划伤的树身。水刚渗进去,就见那道伤痕旁冒出点新绿,像在跟她道谢。张嬷嬷早己带着人溜了,连锯子都忘在了地上,锯齿上还沾着点树皮。

日子渐渐有了规律。苏卿卿每日卯时起身,用灵泉水煮些小米粥,配着春桃托人送来的酱菜,吃得清淡却舒坦。辰时去给太后请安,听着贵妃明里暗里的嘲讽,看着贤妃假惺惺的关切,她都只低着头,不争不辩。

她在灵泉的空间里开辟了块小地,种上从青溪县带来的薄荷和紫苏。灵泉水滋养下,不过半月就长得郁郁葱葱。每日摘两片薄荷泡水,清苦的味道能驱散宫墙里的浊气,也能让她在请安时保持清醒。

透过灵泉的水影,她能看见许多平日里看不见的事。贵妃在御花园的假山里藏了只信鸽,翅膀上绑着给宫外兄长的密信,信里满是催促立后的言语;贤妃给太后的安神汤里,偷偷加了味会让人嗜睡的“忘忧草”,想借此减少太后对朝政的干预;就连张嬷嬷,也常在夜里偷偷去贵妃宫里回话,回来时袖里多了锭银子,脸上却添了几道指甲印——想来是回话不合心意,被贵妃宫里的人挠的。

“这宫里的人,都戴着面具过日子。”苏卿卿对着泉水里的倒影轻声说,倒影里的人日渐清瘦,眼神却越来越亮,“只是有的面具厚,有的面具薄。”

贤妃倒是常来“关照”。有时送两匹素色的锦缎,说是“妹妹的衣料太旧了”;有时带些精致的点心,笑着说“尝尝姐姐宫里的手艺”。可每次她转身离开,苏卿卿总能在灵泉里看见她对宫女说:“那狐媚子倒是沉得住气,可惜啊,没个好家世,再沉得住气也没用,难道还能越过我们去争后位不成?”

苏卿卿把锦缎改成了褥子,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把点心分给了洒扫的小太监,他们总在夜里偷偷给她留些炭火。“无功不受禄”,这是父亲教她的道理,在宫里更该记牢。

倒是有次,秦风送来些农桑书,说是“陛下让给的,说你或许用得上”。书的封皮都磨破了,显然是常翻的,扉页上偶尔有几行批注,字迹遒劲有力,是萧景琰的笔迹——在《齐民要术》的“稻花需雨润”旁,写着“民心亦如是”。

苏卿卿把这些农桑知识抄下来,托秦风带给卿卿楼。春桃回信说,乡下的佃户照着法子种稻,收成比往年多了三成,还附了张青溪县的地图,用朱砂圈出了药铺门口那棵老槐树。

“他们都盯着后位,你别卷进去。”萧景琰又来送东西时说,他靠在石榴树上,手里转着个空茶杯,月光在他侧脸刻下深深的轮廓,“太后属意贵妃,朝臣多捧贤妃,这潭水太深。”

苏卿卿给他续上灵泉水,水汽氤氲了他的眉眼:“我本就没想争什么,只想安稳度日。”

“我知道。”他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她脸上,像有星光落在里面,“我会护着你,不让你被卷进去。”

那天夜里,苏卿卿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青溪县,药铺的门敞开着,薄荷的清香漫过整条街。春桃在灶房里蒸桂花糕,甜香混着药草味,让人心安。她坐在柜台后算账,父亲在院里晒药,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忽然有人推门进来,玄色的衣袍沾着夜露,鬓角带着片叶子,正是萧景琰。他说:“苏药师,我来抓药。”

醒来时,窗纸己泛出鱼肚白。苏卿卿摸了摸枕头下的账本,纸页上记着卿卿楼的流水,也记着宫墙的高度,记着石榴树抽芽的日子,记着灵泉里映出的每一轮月亮。

她起身推开窗,晨光正从东方漫过来,染红了汀兰轩的青瓦。石榴树的新叶在风里轻轻摇晃,像无数只小手在打招呼。远处传来御膳房的梆子声,带着烟火气的暖意,驱散了夜的寒凉。

苏卿卿深吸一口气,灵泉的清冽混着草木的清香,在胸腔里漫开来。她知道,这深宫里的日子还长,立后的风波、无尽的刁难和算计不会少,但只要守住心里的方寸地,像那株石榴树一样默默扎根,总有一天能等到开花结果,等到走出这宫墙的那天。

至于那天会不会来,她从不怀疑。就像当年在青溪县,她从不怀疑药铺会越来越好,薄荷露会香遍整条街,春桃会长大。有些信念,比宫墙更坚固,比岁月更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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