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轻小说 > 抱错大腿后,被疯批暴君强取豪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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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幼稚的宣泄

 

不知过了多久,我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谢聿珩沉稳的呼吸声中松弛下来。朦胧间坠入血色迷雾,梦里谢承渊断手的惨状挥之不去,惊得浑身一颤。再睁眼时,晨光己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床榻上,谢聿珩半倚在紫檀木床边,玄色中衣松垮地系在腰间,锁骨处狰狞的蛊纹在朝阳下泛着诡异的光。

他垂眸凝视着我,琥珀色的眸子难得褪去暴戾,倒映着我尚带泪痕的脸。指尖擦过我的眼尾,动作轻柔得仿佛触碰易碎的瓷器:"哭起来像只受惊的兔子。"温热的唇落在唇边,转瞬即逝。我下意识瑟缩,他却己利落地披上外袍。金线绣就的五爪金龙在衣摆翻涌,玉带扣上的和田玉撞出清脆声响:"想要翠玉?等会儿让她过来伺候你更衣。用过早膳,随本王进京。"

门扉合拢的刹那,压抑许久的泪水决堤。我蜷缩在绣着并蒂莲的锦被里,满心愧疚。密林中,谢承渊是否正咬着牙强撑?断手的剧痛是否将他拖入深渊?而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苍梧山深处,谢承渊靠在死士肩头,冷汗浸透染血的中衣。断口处的布条早己被血痂凝结,每颠簸一下,钻心的疼痛便蔓延至心脏。"殿下,三殿下的追兵己到后山!"暗卫的声音混着马蹄声传来,他却死死攥住马鞍,眼前浮现出我颤抖的眼睫:"走......"

月儿,你现在还好吗……

当翠玉出现在寝殿时,晨光斜斜照在她脸上。她发间银簪歪斜,素色襦裙下摆沾着泥渍,显然刚挨过杖责。"小主子!"她冲过来时膝盖一软,我才发现她走路微跛,"您受苦了!"检查她后背凸起的鞭痕,指尖触到伤痕的瞬间,泪水再次模糊视线:"疼不疼?"她反过来握住我的手:"奴婢皮糙肉厚,倒是您...他没把您怎么样吧?"

我摇头道出谢聿珩要封我为后的事。翠玉脸色瞬间惨白,窗外的风卷起纱帘,吹乱她鬓边碎发:"不行!后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您若是成了皇后..."她攥紧我的手腕,"我们得想办法逃!""能逃到哪去?"我苦笑着望向殿外侍卫,"谢聿珩的势力早己遍布天下。"指尖抚过窗棂上的缠枝莲纹,冰凉的触感让人心寒,"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环佩声响。十二名宫女鱼贯而入,为首的嬷嬷捧着金丝鸾凤的宫衣,织锦缎面泛着华贵光泽。温水混着玫瑰花瓣漫过肩头,我望着铜盆里的倒影,初入宫时的就应该料到今日?

行宫正门,三百羽林军列阵如林。玄铁甲胄寒光凛凛,军旗上的"谢"字随风猎猎作响。谢聿珩骑在枣红马上,明黄龙纹披风翻卷,这个即将君临天下的帝王。他伸手将我抱上雕花鸾驾,掌心的温度透过织金袖料传来。

鸾驾启程,车轮碾过汉白玉石阶。我掀开鲛绡帘幕,看着行宫飞檐缩成地平线上的一点。官道两旁百姓跪地叩首,掀起的尘埃与远处山脉融成灰黄。两日后,京城的轮廓终于浮现。

朱雀大街上车水马龙,八丈高的牌坊雕刻着祥云龙纹,鎏金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街边茶楼酒肆雕梁画栋,檐角悬挂的琉璃风铃叮咚作响。绸缎庄的波斯商人展示着流光溢彩的锦缎,杂耍艺人的火圈腾空而起,引得孩童拍手欢呼。当队伍经过时,百姓们窃窃私语:"听说太子死于山匪之手..." "三殿下登基了?那个不受宠的皇子?" "轿子里的是谁?莫不是新皇的宠妃?"

宫墙在眼前缓缓升起,十丈高的城墙以翡翠琉璃为瓦,墙体镶嵌着夜明珠,白日里莹润生辉,夜间则光华流转。宫门上方的匾额刻着"午门"二字,每个笔画都填着赤金,门前蹲着一对三丈高的青铜狮子,爪下踩着绣球,威风凛凛。穿过层层宫门,宫墙飞檐上蹲踞着九只瑞兽,汉白玉栏杆蜿蜒如龙,金水河波光粼粼,护城大桥下倒映着蓝天白云,河底铺满的五色鹅卵石在阳光下闪烁。

鸾驾在一所宫殿停下,谢聿珩却并未现身。八名宫女上前,她们身着月白色宫装,系着茜色宫绦,头上戴着银蝶发饰,动作整齐划一地福身:"请娘娘移驾未央殿。"

穿过九曲回廊,脚下的金砖光洁如镜,能映出人影。廊柱上缠绕着真金打造的蟠龙,龙目镶嵌着红宝石,灼灼生辉。两侧的宫墙上绘着《山河图》,途经御花园时,只见太湖石嶙峋,奇花异草争艳,人工开凿的蜿蜒溪流上,九曲石桥横跨,水边的凉亭中,八棱石柱上雕刻着梅兰竹菊,顶部覆着孔雀蓝琉璃瓦。我望着这一切,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

突然,心底那沉寂己久的拍戏热情又冒了出来。作为曾经的横店龙套,我此刻竟忍不住用导演的视角打量起这个地方。想象着如果在这里拍摄古装剧,无论是宏大的战争场面,还是细腻的情感戏,这皇宫的每一处都能成为绝佳的取景地。金碧辉煌的宫殿、幽静雅致的花园、蜿蜒曲折的回廊,随便一个镜头都能拍出电影质感,要是真在这里拍戏,想不爆火都难!

意识到自己这不合时宜的想法,我忍不住在心里自嘲。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拍戏的事,可不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但我的眼睛却不受控制地西处张望,

终于,一座宫殿出现在眼前。未央殿朱红色的宫墙上装饰着精美的浮雕,殿门是用整块的紫檀木打造,门上镶嵌着拳头大的夜明珠,门框则是用纯金包裹。迈进殿内,地面铺着江南进贡的花斑石,墙壁上贴着从南海采集的珍珠,拼成花鸟鱼虫的图案。正中央摆放着金丝楠木打造的宝座,上面铺着雪白的狐狸皮,宝座后方的屏风上,用孔雀羽毛拼出了《瑶池会仙图》,每一根羽毛都流光溢彩。

为首的宫女眼波流转,声音甜得像掺了蜜:"娘娘可知陛下为这未央殿费了多少心思?金砖是苏州烧制的'金砖',屏风上的孔雀羽来自南疆,连门槛包的金箔都是足赤..."

"够了。"我捏着袖口的指尖发紧,鎏金香炉飘来香气突然刺鼻得令人作呕。这些恭维话里裹着的刺,比谢聿珩的剑更让人心烦。翠玉见状,不着痕迹地往前半步,素手轻抬:"各位辛苦了,娘娘舟车劳顿,不如先让我们安置?"她话音温婉,却暗含不容拒绝的冷意,几个宫女对视一眼,福了福身退下。

殿门吱呀关闭的瞬间,我如释重负地瘫坐在金丝楠木椅上,雪白的狐狸皮触感柔软,却让我想起谢聿珩掌心的温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哪是未央殿,分明是金丝笼。"我扯下沉重的发饰,散落的发丝垂在脸颊两侧,"翠玉,把那个...藏在箱底的东西拿来。"

翠玉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唇角扬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她转身从雕花檀木箱底翻出那个我缝制的沙包。

接过沙包的刹那,所有压抑的情绪突然决堤。我抓起沙包狠狠砸向墙壁,珍珠拼贴的花鸟图被砸得微微震动:"谢聿珩!你这个疯子!"沙包又飞向梳妆台,铜镜映出我涨红的脸和凌乱的发丝,"断手、囚禁、封后...你怎么不去死!"

沙包落在地上又被我踢起,在花斑石地面上骨碌碌滚了两圈。我追着它又打又踹,气喘吁吁地骂着在现代学过的所有脏话。翠玉倚着门框静静看着,眼中笑意越来越深——往日里端庄持重的小主子,此刻倒真像个撒泼的孩童。

"舒坦了?"等我累得瘫坐在地,翠玉递来温热的茶水。我抹了把额角的汗,看着满地狼藉的未央殿,突然也觉得好笑。指尖着沙包上歪扭的字迹,心里的郁气倒是散了大半。或许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唯有这样幼稚的宣泄,才能让我记得自己还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谢聿珩掌心里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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