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我站在仓库前的空地上，望着昨夜厮杀后的痕迹。血迹被晨露打湿，混着泥土凝成一片片暗红。王五正在清点战利品，几个俘虏被押在角落，神情萎靡。
“将军。”他走过来，抹了把脸上的灰，“昨晚一战，算是断了狼部的一条臂膀。”
我没应声，只是抬头望向城西那座破庙的方向。昨夜的地道虽己封死，但我心里明白，这不过是冰山一角。
“接下来怎么办？”王五问。
“全城排查。”我说，“从里到外，一处不漏。”
议事厅内，众将列席而坐。我把昨夜所得的地图和信件摊开，指着其中几处标注：“这些地方，都是敌军可能藏身之所。我们不能等他们再动手。”
一名将领皱眉道：“可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抚百姓，发放粮食……”
我点头：“正是为了让他们安心，才必须先把这些隐患铲除。”
话音落下，众人沉默片刻，纷纷领命。
清晨时分，我在校场召集所有士兵训话。
“你们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扫视全场，“但我知道，有些人觉得这活儿不值当——查来查去，不如打仗痛快。”
底下有人低声笑了两声。
“可我要告诉你们，真正的仗，不在战场上，而在这些暗处。”我抬手指向远处的城墙，“敌人就藏在我们身边，一个疏忽，就能让整座城池陷落。”
我停顿了一下，语气加重：“你们还记得上个月的事吗？胡人细作混进城中，在粮仓下毒，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我们不能让这样的事再发生。”
场中气氛渐渐肃然。
“今天起，全城分成八个区，每队负责一块区域。”我指派任务，“重点查探废弃房屋、地窖、水井、地下通道。发现可疑之人，立刻上报。”
训话结束，队伍散去，各司其职。
我和王五带队巡查北城区。这里曾是商贾聚集之地，如今满目疮痍。店铺大多关门，街巷冷清。
“得让百姓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我对王五说，“不然他们会以为我们是在搜刮。”
他点头，安排了几名口齿伶俐的士兵，挨家挨户解释这次行动的目的。
我们在一条小巷里发现了第一处异常。
那是一间半塌的客栈，门板早己不见，屋内杂物堆积。我推开残破的窗棂，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这里以前住过人。”王五蹲下身，指着墙角一堆干草，“看这些压痕。”
我走近查看，果然发现一些布料碎片和半截木簪。
“有人最近来过。”
我们继续深入，在后院的地砖下挖出一个暗格。里面藏着几件旧衣裳和一张写着字的纸条。
“这是什么？”我拿起来看，上面只写了个名字：赵七。
“看来还有漏网之鱼。”王五冷笑，“得盯紧点。”
我们离开客栈，继续往东边查去。
另一队传回消息，在南门附近的一座老宅中，发现一间密室。里面有几坛酒，还有一些干粮，显然是临时藏身之处。
“说明他们还在城里活动。”我沉声道，“而且不止一人。”
傍晚时分，我回到议事厅，召集各队负责人汇报情况。
“总共排查了二十七处可疑地点。”一名队长说道，“发现三处隐藏房间，缴获部分武器和食物。”
“有没有抓到人？”我问。
“有两个可疑分子，己被控制。”
我点点头：“带上来审。”
审讯持续到深夜，那两人嘴硬得很，一句话都不肯多说。我也没逼，只让人把他们关进牢里，等日后慢慢收拾。
第二天清晨，我亲自带队复查重点区域。
在西城区一座废弃的染坊里，我发现了一块奇怪的石头。它孤零零地立在巷口，表面有些刻痕，像是某种记号。
“这石头原本在这儿吗？”我问随行的士兵。
“不清楚。”王五回答，“但这附近没见别人动过。”
我蹲下身仔细看，那些刻痕歪歪扭扭，像是匆忙划上去的。
“留几个人盯着这儿。”我说，“谁要是靠近，立刻拿下。”
复查结束后，我又安排了几组人马加强巡逻，并在几个关键路口设卡盘查。
“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我对王五说，“他们既然敢来，就一定会再来。”
王五点头：“要不要调几支骑兵出城搜索？”
我想了想：“暂时不用。我们的目标是守住城，不是追人。”
第三日，有士兵回报，称昨夜在城南发现几名形迹可疑之人。他们趁着夜色翻越围墙，试图潜入城内。
“被拦下了吗？”
“跑了两个，抓住了一个。”
我立刻赶去审讯。
那人是个年轻人，满脸倔强。我让他坐下，给他倒了碗水。
“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说话。
“你不说话，我也能猜到你是谁的人。”我缓缓说道，“狼部的余党，对吧？”
他眼神一颤，但仍不吭声。
“你们还有多少人在城里？”我问。
他咬牙不语。
我叹了口气：“你以为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你错了。我们己经在查了，而且会一个个揪出来。”
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你们赢不了这场仗。”
我笑了笑：“那就试试看。”
审讯无果，但我己经下令全城戒严，并加强夜间巡逻。
第西日，我们在一处废弃的祠堂里又发现一个地道入口。地道通向城外，显然是一条秘密通道。
“看来他们真是早有准备。”王五皱眉，“这条地道，怕是有不少人进出过。”
我点头：“封了它。”
士兵们开始填土，我则派人沿地道出口方向追踪。果然，在不远处的树林里发现了他们的营地。
“看来，是该收网了。”
我立刻调集兵力，准备围剿。
然而就在出发前，一名探子匆匆赶来：“将军！有个百姓说，他在夜里看到有人在那块奇怪的石头旁留下了东西！”
我心头一震：“带我去看看。”
我们赶到那块石头旁，果然发现地上放着一张纸条。
我捡起来一看，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你查不到的东西，还多着呢。”
我攥紧纸条，目光投向远方。
“他们，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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