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缕黑色的魔气顺着李星霜的手心流淌而出，缓缓流淌至玉符当中。
凌寒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但依旧有些瑟缩和发抖，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直到李星霜问他：“还好了吗？”
凌寒如梦初醒，抬头怔怔地看向李星霜。
“师尊…”凌寒喃喃道，似是有些不敢确定，又唤了他一句，“师尊。”
李星霜帮他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嗯，怎么了。”
凌寒眼眶红了，一头扎到李星霜怀里，呜咽了起来。
李星霜沉默地伸手抱住他，将手覆盖在他后背为他疗伤。
不知过了多久，凌寒才平静下来，但他一抬头，就愣住了。
“师尊…您，您的头发…”
李星霜扯过自已束起的长发，只见它们全都变成了白色。
看来是一部分没有被玉符吸收的魔气作用在了他的身上。
“不用管我。”李星霜松开了缠着头发的手，“你没事就好。”
凌寒又一次掉了眼泪：“师尊…师尊…您为什么…”
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呢？
李星霜擦去他的眼泪：“还难受吗？”
凌寒摇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寒按住胸口淡化的魔纹，语气颤抖着：“这几日…不知怎么，很难控制自已。师尊，徒儿是不是真如天云长老所说，是天生魔种？徒儿好害怕…害怕自已变得很坏…”
李星霜摸了摸他的头顶：“你并不坏，你在对抗自已的血脉，这是一件很难的事，你已经很坚强了。”
凌寒无法克制地捂住脸痛哭了起来。
“我会帮你的。”李星霜轻声说道，“但若是你太过于痛苦，觉得待在人族过于压抑，我也可以放你走。不是驱逐，是放你自由。”
李星霜放弃把他留下了，只希望他千万别回来报仇。
凌寒拼命摇头，握住李星霜的手：“师尊，我，徒儿会努力控制住的，求您留下徒儿！”
李星霜微微皱起了眉，似乎在沉思。
凌寒心中一凉，他突然就想起了将他推开的母亲。
终究没有人能接纳他。
肮脏的，丑陋的，狰狞的…
魔种。
不怪母亲，不怪师尊，这本就是他的命…是他不懂事，是他太弱小，是他无法将这恶心的血脉从身上剥离。
都怪他自已。
“凌寒。”李星霜起身，弯腰朝瘫坐在地上的凌寒伸出了手，“先回去好吗？我们一起想办法，不要哭了。”
凌寒恍惚地看着眼前人。
“走吧。”
李星霜见他呆呆的，又重复了一遍。
凌寒这才愣愣地握住了那双手，很凉，可是他的心立刻安定了下来。
李星霜打开了牢门，陆离镜瞬间睁大眼睛，连旁边的凌寒都顾不上管了，两步上前，按住李星霜的肩膀。
“星霜，你的头发…”
李星霜满不在乎：“没事，过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你确定吗？”陆离镜眉头紧锁，他这副严肃的样子还是很少见的。
“不痛不痒，完全没有问题。”李星霜摆摆手，“我带我徒弟回去了。”
“等等。”陆离镜略带审视的目光看向凌寒，“你确定要现在带他回去？”
李星霜颔首：“确定。如果出了事，由我一已承担。”
他不再多说，牵住凌寒的手将他带出地牢。
陆离镜没有跟上去，他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李星霜把凌寒送回了归云峰，凌寒的房间一地狼藉，好像被哈士奇拆过一样。
很显然，这是之前被凌寒砸的。
“这么大动静，玉楚白没听见吗？”李星霜问道。
凌寒低着头，小声道：“他听见了…就是他告诉了宗主和长老们。”
“……”
这么说起来，玉楚白也知道凌寒是魔族的事情了。
“是徒儿的错…”
李星霜摇摇头：“为师没有管好你，是为师的失误。”
“不是的！”
“现在纠结谁的错也无用，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是……”
凌寒不知道怎么解决问题。
最好的方法，或许是解决自已。
李星霜也有点自闭。
或许凌寒最适合的道路就是修魔，但是望雪楼身为名门正派…
“凌寒。”李星霜一脸严肃，“我想到了一个能够控制你的力量，让你留在望雪楼的方法。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凌寒用力点头：“好。”
李星霜停顿了一下：“…我还没说什么事。”
凌寒眼巴巴地看着他：“师尊说什么我都愿意，只要师尊愿意留下我！”
其实还挺乖的。
李星霜抬起右手，放在凌寒的肩上：“凌寒，为师会给你找一本魔功进行修习，引导你身上的魔气。但切记，此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俗话说得好，不被人知道就是没有做过。
至于是哪门子俗话…
好吧，是李星霜刚刚编的。
凌寒愕然地睁大眼睛：“这…真的可行吗？”
“只要你交战时保证魔气不外泄，就不会有人发现。当然，这个很难，但是我会教你的。”
李星霜拿出了一本古旧的书籍。
“你现在无法控制魔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你没有修行魔功，俗话说得好，堵不如疏，一味的压抑终会触底反弹。”
凌寒半懂不懂地点点头，他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但他还有一个疑问。
“师尊…可是，您怎么会有魔族功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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