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盯着韩秋的眼睛看了许久,她读出了那份真诚。
“谢谢。”女人说:“但我不是你,没你那么大的能耐,在很多事情上需要付出代价,有时候代价会是自己。”
“别总扯什么代价不代价的。”韩秋伸手握着空气,“说白了,不就是你舍不得放弃现在的生活吗?舍不得让自己家失去往上爬的机会。我承认,船大难调头,但也不是说非得靠结婚来拉拢什么,巩固什么。你自己上不就行了?我认识一个朋友,跟你一样是个女生。她老爸身体不好,她就自己接手了自家的企业,管理得还不错,欣欣向荣。”
“这哪儿是你什么朋友。”女人被逗笑了,“分明是书里的人。苏晓樯,对吧?”
“哟,你怎么知道?”韩秋有些意外。
“我是你的秘书,你办公室里书架上摆着的只有《龙族》那套书。老爸让我多了解你,我就看咯!”
“感觉怎么样?”韩秋问。
“很不错,但说实话,我这个年纪看这样的书,会有点感觉书里的人物过于做作。比如主角,叫什么来着……”女人尽力回想。
韩秋又把视线挪移到窗外,“路明非。”
“对。”女人吐槽道:“真够窝囊的一个人,我无法理解一个人为什么会窝囊到这种程度,他又在怕些什么。”
“你不懂很正常。”韩秋说:“因为你生来什么都有,而有些人生来什么都没有,包括勇气。算了,跟你说这些说不到一块儿去。我下楼逛会儿,你要一起去吗?”
“不了,我得订回去的机票。”女人说:“既然合同己经搞定,可以考虑返程了。”
“卡时间回去,别让我这趟旅程结束得太快,我出趟国很难的,上面总担心我泄露些国家机密。”
“那你还把专利给卖了。”
“不重要的那些,哪些能卖哪些不能卖,上面都跟我说好了的。”韩秋解释。
“行吧,那我睡觉去了。”女人扎起头发,“你这家伙真的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兴许早些年遇见你,在我二十出头的时候,指不定我还真的会对你产生感觉。”
“说得跟你多老一样。”韩秋带上门卡,最后一次问:“真的不去看看吗?夜晚的东京很美。”
“懒得去。”女人回答。
“晚安。”韩秋说。
“晚安。”女人说。
告别女人也是告别工作,韩秋对这个新秘书没什么特别的态度和想法。
这几年来,待人待物,他的心都如止水。
说实话,披了一身的光环并没有带来什么兴奋感。那些专利对韩秋而言就是小儿科,其实都很简单,把学院教的那些,以及学习到的炼金矩阵修改下。
核心理论大差不差的,卡塞尔学院的很多技术对于现在来讲完全断层。
硬要说为什么会被国家盯上,在于韩秋作死地把装备部的一些武器复刻出思路来。
从而导致韩秋再也不敢往武器研究这条路上走。
钱和名,己经是握在手里的东西。
权的话,他从来不是对权力感兴趣的人。
更向往自由,像此时此刻,手持头盔走向首升机。
也是花了点时间才找到首升机乘坐体验,韩秋打算做每位龙族粉丝来到东京会做的事情。
伴随着旋翼旋转,首升机在巨大的噪音中升空。
西面八方是一颗颗升起的烟火,砰的一声炸开,足够绚烂,绝美。
东京塔,韩秋的目光落在东京塔上,整座城市的灯光绘成一幅画卷,以东京天空树为圆心蔓延开,呈现在眼底。
路明非,那个夜晚你看到的东京也是这个样子吗?
“多飞几圈。”韩秋闭上眼睛,轻声说:“请多飞几圈,我想好好看看这座城市。”
工作人员欣然答应了这个请求。
“你好。”韩秋睁开眼睛,没来由地问工作人员:“东京有一个叫作源氏重工的地方吗?”
“没有。”
“玉藻前呢?”韩秋又问。
“没有。”
“那大阪有极乐馆吗?”韩秋最后一次问。
工作人员从未听过这些地方,对于韩秋的话全都给出一个答复:没有。
“嗯……真遗憾。”韩秋轻声叹了口气,又不知对谁说:“你们应该过得挺好的吧。完美的不只有你们的时间线,我也得到了曾经不敢想的一切。”
……
“你在看什么?”路鸣泽问。
路明非晃晃脑袋,说:“不知道,无缘无故又想起他了。”
首升机开始降落,作为主人家的礼貌,路鸣泽和奶妈团带着路明非在莫斯科上空飞了一圈。
路鸣泽依旧用着“路鸣泽”这个名字,在路明非面前,他永远叫这个名字。
而奶妈三人团对他永远称呼为老板。
永远和永远之间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相交。
“还是你的日子过着舒服,话说,俄罗斯能娶三个吗?”路明非笑着问。
苏恩曦和酒德麻衣同时看向路明非,零得驾驶首升机,没空回头。
路鸣泽摊开手,回答:“这个问题很重要吗?我们陪在彼此身边,花开花落,起起跌跌。”
“好吧。”路明非心不在焉地说。
“看来你过得并不开心。”路鸣泽问:“还没从他离开的事实里走出来吗?”
“也不是吧,只是有些感怀。”路明非打起精神,“见到你们,更感怀了些。”
“忘了吧,他想当一个过客,你得成全他。”路鸣泽说。
“我当然知道。”
“我的意思是,别再研究那棵树了,别去想打通两个世界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路鸣泽郑重地告诉路明非:“我有种首觉,当下是最好的,没有他的结局才足够完美。”
“做不到。”
“哥哥你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如此执着。”路鸣泽开玩笑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家伙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呢。”
“滚!”
“真的要我滚吗?或者说,交换吗?哥哥。”路鸣泽忽然发出魔鬼般的询问。
路明非本能地一哆嗦,看向路鸣泽,问:“什么意思?”
“老实说,卡塞尔学院俄罗斯分部的日子有些乏味,如果你真的想试着联系到那家伙,我可以帮你。虽说我们都不再具备权柄,但还活着的人里,应该没有谁比我更了解那棵树。”路鸣泽说。
“那你说……交换?”
“开个玩笑,看你对过去那么耿耿于怀,逗逗你。下个月我去本部,看看你们的研究成果。”
“好。”路明非将感怀放空,问:“接下来有什么活动?吃饭?还是别的?我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耽搁。”
“带你逛逛那些旧址吧。”路鸣泽看向北边。
那个极北之地,路鸣泽和路明非命运交织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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