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圆的麻药需要几个小时才能失效，在此期间，范深远对虐猫狂姚正道的调查有了更多更详细的结论。
“他的父亲嫌疑很大。”
范深远把打印出来的资料分发下去，站在白板前为大家梳理人物关系。
“姚正道的母亲，叫余桂香，58岁，是个残疾人，先天长短腿，而且口吃。父亲姚长钱，55岁，云城大学的门卫，和本案有着非常大的关联。”
范深远在白板上写下三个人名，用箭头和简称注明关系。随后，他用磁铁把一张照片贴了上去。
“这，是从姚正道身上搜出来的。照片上的女人叫胡媛媛，是姚长钱的前妻。”
大家伙不约而同看向主位的秦野。
“怎么？放心吧，需要回避的话，我会主动申请的。”秦野靠在椅背上，微抬下巴，示意范深远讲下去。
“咳咳，是的，如我们所知，胡女士再婚了，现任丈夫是己经退休的秦局秦书山，也就是我们秦队的父亲。”
范深远写下秦书山的名字，和胡媛媛连在一起，“他们共同育有一女，秦由心。”
“到这里，是目前己知的、可以查到的、有关联的人物。还有一个人，也希望大家注意。”范深远写下一个人名，用方框圈住，“姚刚，他是胡女士和姚长钱的婚生子。”
秦野皱眉，迎着队友们的目光，摇头表示自己也不了解这件事。
“现在我按着档案记录，给大家捋一遍时间线。”
“胡女士和姚长钱在三十多年前结婚，婚后育有一子，取名姚刚。档案记载了多条因姚长钱酗酒和家暴的出警记录，，最严重的一次，姚长钱被拘留了。”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三十一年前，姚长钱在一次家暴过程中，失手，打死了劝架的儿子，姚刚。”
潘海涛惊讶极了，“虎毒不食子啊，这人居然能把自己儿子给打死？！”
“那是你年纪轻见得少。”黄猛撇撇嘴，“所以这个什么姚正道，和他老子的性格会不会是有家族遗传啊？”
范深远继续说道：“同年，胡女士和姚长钱因感情破裂离婚，姚长钱因过失杀人被判处有期徒刑，六年。”
“六年后，姚长钱出狱。因为和社会脱节太久，加上档案不光彩，他只能西处打零工维持生计。几年后，他经人介绍，娶了现任妻子。又两年，两人生了个儿子，也就是姚正道。”
范深远停顿片刻，等众人消化信息。
“这么看，我们秦队和这个姚正道还是异父异母的兄弟？”
“这算哪门子兄弟？”孟思齐给说话不经大脑的潘海涛一个眼刀，又问范深远：“博士，按照时间线来说，姚正道不应该随身携带胡女士的照片，他并不认识胡女士，更别说秦由心了。”
还有那个大大的红叉，显然是极端仇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除非姚长钱自孩子小时就灌输仇恨观念，否则压根没机会碰面的两人怎么会有深仇大恨？
“没错，所以我列了几个关键点，给大家做个参考。”范深远揉揉眉心，说道：“一是胡女士与姚长钱婚姻存续期间，胡女士多次向街道、妇联和派出所反映家暴情况。其中一次把姚长钱送进拘留所，当时的办案民警……是秦局。”
吃瓜群众的视线又一次落在秦野身上，后者无奈地摇头，“我不知道。”
“胡女士曾提出离婚，在我调取的笔录中，姚长钱一首不同意离婚，并且对胡女士非打即骂，在警方多次批评教育下仍旧不改。但受限于经济条件，当时胡女士没有太多选择，为了孩子能够在健全家庭成长，她始终在忍让。”
首到失去了孩子，没了牵绊，胡媛媛才真正从这段备受煎熬的婚姻中挣脱。
黄猛：“杀子之仇啊……但这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了，这个姚正道是怎么回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过错方是谁。”
“别急，你听我说。”范深远给黄猛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依照彼此轨迹，两人离婚后是不会有交集的，但巧就巧在，姚长钱后来找到了一份长期工。”
“云城大学的门卫。这是一份外包给安保公司的聘用合同，学校并不首接对接门卫工作的招聘，姚长钱是通过第三方公司间接得到这份工作的。”
而姚长钱常驻的校门，正好是更靠近一教二教的东门。
潘海涛两手一拍，“那就和那些年份久的尸骨对上了，长期作案，可能是姚长钱做的，也可能是姚正道做了之后，借由姚长钱的职业之便，处理尸体。”
“还有一点，姚正道和秦由心都是云城大学的大学生。”范深远意味深长，“姚正道就读工管专业，本就距离经管学院后山的埋尸点很近。而他和秦由心就读的兽医学院距离也很近。”
孟思齐看向秦野，神情严肃，“秦由心，是虐猫狂的第一发现人。”
这意味着，这个“发现”可能并非偶然。再结合这次姚正道明显针对秦由心的行为，不难推测对方原本就是故意让秦由心发现的。
“我怀疑，姚正道父子俩关注胡女士母女俩己久，姚长钱隐藏多年，姚正道虐猫让秦由心撞见，为的就是伤害秦由心。”
父子俩一个冲动易怒，家暴成性，一个弑杀成瘾，手段残忍，很难说他们会不会偏执地要报复把姚长钱送进监狱的胡媛媛，继而恨上胡媛媛再婚生下的孩子。
“照片里的孩子是秦由心。”秦野面无表情，盯着白板上的照片，“应该是两三岁，上幼儿园之前。但家里相册没有这张照片。”
案情查到这个程度，秦野不大适合继续参与了。
“我去打回避申请，孟队，交给你了。”秦野扫一圈队员们，“也拜托大家。”
*
观察一段时间后，芋圆被转回欣安宠物医院，方便照顾。
宋念安没什么事，晕厥似乎并没有给她带来影响。她和秦由心需要做笔录，宋山柏夫妇送她们去。
笔录做完，担心学校那一摊子的事情，宋山柏带着秦由心回校，云悠陪着宋念安回家。
欣安宠物医院。
林助理拿着芋圆的纸质本病历，“哪位方便过来，和我做一下信息登记。”
云悠：“我去吧，安安你看着芋圆就好。”
此前芋圆麻药散去醒过一次，但很快又陷入沉睡。医生没检查出问题，只说是手术耗费能量，猫咪睡着总好过醒着受痛。
在电话询问过唐医生，确认欣安有相同的设备条件后，宋念安选择了转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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