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了佛莱思节太太。当她向昔日好友提起当初那条项链的事情时,佛莱思节太太却告诉她,当初借给她的那条项链,只是不值钱的假货。
“所以你才说这篇小说,实际上说的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枕玉终于明白了韩飞此前为何会那么说。
“对。”韩飞点头,“莱艮芬德家甚至拿出了一本莫泊桑先生当年的写作笔记,证明确有其事——因为莫泊桑先生曾经旅行至蒙德,并采访了当时已经被关在疯人院里的玛蒂尔德取材。”
“而你之所以想要找寻最早版本的《项链》,是想知道,在最初的故事里,有没有记载和现在流传的故事版本不同的细节?”
“是的。”韩飞回答,“莱艮芬德家和劳伦斯家的这次民事纠纷,总务司交给了我来调查,他们会根据我的调查结论作出裁决。我曾想过,在最初的故事里,会不会有不一样的故事结局——比如说佛莱思节太太把那串真正的钻石项链还给了玛蒂尔德。又或者明确记载了玛蒂尔德说把真正的钻石项链作为礼物赠送给了佛来思节太太。”
“要是有这样的细节,我就很容易判断项链的归属权了。”
枕玉摇了摇头。
“怕是要让你失望了,这本书我已经读过一遍了,结局跟现在流传的版本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是一个开放式结局。和显存版本的区别,也只在于遣词用句更加古老,不太符合现在的作品潮流而已。”
“……这样啊。”韩飞脸上透露出明显的失望。他快速翻动着桌上的那本《项链》,很快看到了结尾——就和枕玉说的一样,与现存版本没有任何区别的结尾。
“这样一来,莱艮芬德家的那位罗瓦赛尔被杀的真相,恐怕也要沉埋在历史中了。”韩飞叹了口气。
“罗瓦赛尔被杀?”枕玉睁大了眼睛,这是小说中没有的情节。
“是啊,那位罗瓦赛尔先生被杀害了,而且,凶手很有可能是劳伦斯家族的人。这也是莱艮芬德家族坚决不肯妥协,主张这串项链所有权的原因之一。”韩飞说道。
“莫泊桑先生是枫丹著名的写实派作家,他有个特点,就是会随身携带笔记本,旅行到各处网罗写作素材并做下记录,书写成一个个具有现实意义的动人故事。这本写作笔记后来被莱艮芬德家的后人取得,保存至今。现在,它就在我手上。”
韩飞从包里拿出了一本泛黄的羊皮纸笔记本,小心翼翼地递给枕玉:“它已经很旧了,所以阅读时请小心。”
枕玉接过笔记本,轻轻翻开。
笔记中的情节在她的眼中浮出纸面,无比清晰,仿佛是一幕幕沉寂千年的画卷……
(五)
一位年轻而优雅的绅士悠闲地站在门外,修长的双手不时紧紧领结。
不久,疗养院的大门拉开了一条缝,一位护士从中探出头来:“您就是莫泊桑先生吗?”
年轻绅士微笑着点头,护士拉开了大门,向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请随我来。”
穿过一段曲折幽暗的走廊,莫泊桑跟随护士小姐来到一间古怪的病房前,门上的姓名卡片上写着M·L,正是玛蒂尔德·莱艮芬德的缩写。房门紧锁,门把上挂着“谢绝会面”的牌子,里面不时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和女人疯狂的笑声。
莫泊桑不禁皱了皱眉,护士不失时机地向他伸出了手,说道:“先生您要找的人就在里面,只是……您知道,她病得很重,恐怕您几分钟之内就必须出来……”
莫泊桑慷慨地从口袋中摸出一小袋摩拉,放在护士手中。
护士的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笑容,“先生,请您随意,我想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您的。”说罢便快步走了出去。
莫泊桑看着护士的背影渐渐远去,这才轻轻推开了房门,迎面扑过来一团黑影,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假的!是假的!”
一位粗壮的平民妇女,穿着一件破旧的连衣裙,一头金发散乱的披在肩上,目光呆滞地看着莫泊桑,视线的焦点却投向遥远的不可知处。她用瘦弱的双手抓住他的双臂,莫泊桑这才感到这双手拥有不逊于男人的力量。
“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项链是假的!”女人不断地叫喊,片刻之后,突然双手抱住自己的头,用力摇晃,好像要把什么可怕的东西晃出来一样。
莫泊桑终于得到了说话的机会,他彬彬有礼地问道:“在下居依·德·莫泊桑,请问,您就是玛蒂尔德·莱艮芬德夫人吗?”
“我是……玛蒂尔德……莱艮芬德……”她想了一会儿,没有焦点的目光忽然变得清明了起来,“罗瓦赛尔,他……死了。”
莫泊桑沉默了一阵,他发觉玛蒂尔德的思维混乱,恐怕受过太大的刺激。
他等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莱艮芬德夫人,您介意与我谈一谈有关您的事情吗?”
(六)
“那个时候,那挂项链还在您脖子上的,是吗?”莫泊桑轻声问道,同时在日记本上匆匆写下几行字。
——晚会如期而至,罗瓦赛尔太太大获成功,她的美貌盖过现场所有女人,她丰韵娉婷,妩媚动人,脸上始终流露着迷人的微笑,快活得上了天。所有男人都盯着她看,打听她的姓名,想方设法与她结识。骑士团的官员们都想和她跳舞,连大贵族也注意到她了。
“是的,”恢复了正常的玛蒂尔德一边抹去眼角的泪水,一边答道,“但当我们回到家后,那挂项链就忽然不翼而飞了!罗瓦赛尔找了一夜,可是……”
莫泊桑同情地点着头,在心里却想像着当时舞会的情景:星光骑士团的所有重要官员都参加了这个派对,而罗瓦赛尔——一个卑微的骑士侍从——则窝在一间冷落的小客室里打着盹。相隔不远的舞池中,他的妻子却是舞会的焦点。
她狂热而兴奋地跳舞,沉迷在欢乐里,什么都不想了。她陶醉于自己的美貌胜过一切女宾,陶醉于成功的光荣,陶醉在人们对她的赞美和羡妒所形成的幸福的云雾里,陶醉在妇女们所认为最美满最甜蜜的胜利里……
“就在教育部的走廊上,四点钟散会的时候,我还摸过它呢!在我丈夫为我披上衣服,我们坐上马车,然而它却掉在了破马车上……天啊!”玛蒂尔德忽然就泣不成声了。
莫泊桑的笔尖不住在羊皮纸上滑动——
她离开时已近清晨四点。
丈夫担心妻子出门着凉,赶紧把带来的衣服披在她的肩上,那是平时穿的简陋衣服,一副寒碜的样子与舞会盛装是绝然不配的。她立刻就察觉到了这一点,想赶紧躲开,以免被那些裹着贵重裘皮的太太们注意到。
罗瓦赛尔拉住她说:“等一下吧。在外面你会着凉的,我去叫辆马车。”
但她根本不听他的,自顾自飞快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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