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次,我不想让小梅洛吃太多零食,就跟她说,“这么能吃以后一定会变很胖”,她居然直接哭着跑掉了。
还好她妈妈教我要说,“吃胖了也很可爱”。
果然第二天,小梅洛开心地爬上我的脖子,“爷爷!做运动!骑大马!”
真是有趣啊……我想,这是不是说明,在人组成的两点间,其实曲线才是最短的呢?
嗯,决定了,就给这台谎言检测机取名“曲线”吧。】
而在日志里还夹着一张信件的草稿:
【主编阁下,您的判断没错,事情已经无可挽回。
前些天,我听见了游行人士在喊着“销毁‘曲线’”。昨夜,又有激进学生闯入研究室,试图炸毁“曲线”,还好被及时发现。
但“曲线”的处境越来越危险,我必须做些什么,以下是我的计划:
一、在审判前,我将反复修改“曲线”核心内的“莫索协议”与相关数据(无实际意义),留下足以误导人们的痕迹:测谎机器并无测谎能力,一切检测结果均由莫索暗箱操作。
此即“弄虚作假、欺骗公众之铁证”,我将其交由您手,请您择日“曝光”。
二、我被判罪之后,将即刻提出决斗,待我死在决斗场,事件定能平息。
三、请贵社发动力量,转移视线,降低公众对“曲线”的关注,那只是“被伪造的无用机械”而已,理应作为证物,被逐影庭封存。
您不必相劝,我已考虑详尽,若罪魁祸首的我不死,风浪未必能停歇。“曲线”是我毕生的心血,不能再错一步,请用我的生命与他交换吧。
(迄今为止,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成效的,“曲线”的谎言学习单元派生了无法理解的冗余数据。我认为,那是他的生命在萌芽。)
您真诚的,
莫索·朗勃罗梭】
荧的表情也有些沉重:“莫索博士和《蒸汽鸟报》最初曾经商量,要用舆论来替‘曲线’搜集‘谎言’的数据。在他看来,舆论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流转中心……每天都有无数人在制造着关于真相、谣言、准确、错误的数据。”
“莫索博士认为,这种动态演化的课程一定能教导他的机器进一步了解、分辨谎言,最终使它突破机器的规则……”
“而最后,他也是为了维护‘曲线’才献出了生命。”
荧给人的印象一向是“人狠话不多”,这回却为莫索博士说了这么多的话……显然,莫索博士的事情让她也有很深的感触。
但烟绯和韩复来两人的表现却有些奇怪。
他俩同时抬头,看向了欧芙主编。
烟绯轻声问道:“这份莫索博士的‘遗书’,也是一份‘谎言’吧?”
韩复来也同样发问:“如果真相这么单纯,欧芙主编您在几天前就可以对托萝莎探员直言,不必有意遮掩的。因为报社只是按莫索博士的要求提供帮助,理当‘清白无辜’,不是吗?”
欧芙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二位说得对。三十年前的报纸,报社这里都有收藏,诸位看过就知道了。”
她从办公室的柜子里取出了一叠封存的旧报纸。
那些都是三十年前对于莫索博士的测谎机器的讨论。
翻看着那些旧报纸,众人的表情越来越沉重,派蒙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这都是……写的什么啊!”
她指的,正是由《蒸汽鸟报》前任主编亲笔撰写的专题访谈——《莫索专访:存在于谎言中》。
这篇访谈不但用“犀利”的笔触批判了莫索博士对于谎言的研究,甚至还触及了莫索博士的私生活:
【……据本报了解,莫索博士本人其实也生活在对家庭的“谎言”之中。
记者发现,莫索博士在接受采访的间隙,签收了一张来源不明的银行支票,并表示要加快采访进度,之后还有其他安排。当记者问起时,莫索博士语焉不详,引起了记者的怀疑。事后记者通过查访,发现已年届六十的莫索博士去光顾了一家年轻女士经营的花店。
经营花店的是现年二十岁的班布小姐(化名)。她表示莫索博士是她的合伙人,与她共同经营花店,每隔数月都会来店里露一次脸。但记者查阅花店的经营许可证,却发现花店经营者登记栏目只有班布小姐一人的姓名,并无莫索博士的名字。
随后记者前往枫丹商业银行,通过一些渠道得到了莫索博士最近的银行流水。
银行记录显示,莫索博士近两年来一直向班布女士的花店汇款,并且开设了共同使用账户。
莫索博士从枫丹历3x22年1月5日起,至本报发报日期枫丹历3x24年4月8日为止,向班布女士相关账户转账317次共计7990万摩拉,班布女士向莫索博士相关账户转账179次共4630万摩拉。其中莫索博士向共同账户里存款1730万摩拉,取款2480万摩拉;班布女士向共同账户存款2360万摩拉,取款1650万摩拉。
两人共同账户中,莫索博士多支取了750万摩拉(含班布女士存款710万摩拉,银行利息40万摩拉)。
记者还查询到了班布女士给莫索博士的汇款留言:“不要再转给我钱了”、“我不能再收您的钱了,您应该多为您的家人考虑”……
调查表明,莫索博士似乎隐瞒着家人,与班布女士保持特殊的交往关系……】
看完报道,韩复来以指节敲打桌面,状似“击节赞叹”,甚至配了一段戏腔:“见公文把我的三魂吓掉,从天上降下了杀人的刀!”
欧芙主编的脸涨得通红。
这位撰写报道的前任主编,就是她入行时的授业恩师。
韩复来刚才那两句戏文,讽刺之意溢于言表,但欧芙却不敢为恩师反驳。
派蒙不解地问身边的荧:“他在说什么?”
荧也摇头。
烟绯此时小声向两人解释:“他在说这篇报道是歪曲事实的‘春秋笔法’。我们璃月人说文人用笔也能杀人,写出的文章可以颠倒黑白,混乱春秋……这典故就来自于刚才他唱的璃月戏。”
“这璃月戏名叫《春秋笔》,讲的是一个好人被坏人诬陷的故事。他唱的选段叫‘狂风日落乌鸦噪’,说的正是旁人听说主人公被人诬陷时悲愤的心情。”
身为美露莘的托萝莎不是很看得懂这些人类的弯弯绕绕——在这方面,她的理解能力甚至还不如“曲线”……而现在,“曲线”也不在了。
“我……看不太懂,只觉得看了这篇文章以后心里很不舒服,还觉得莫索博士好像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好了。”托萝莎犹豫道。
韩复来苦笑一声:“这正说明了写这篇文章的主编大人厉害。”
作为月海亭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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