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绕着欧芙主编飞了一圈：“欧芙主编，你现在的样子，就很像一只把东西藏在肚子里的鹈鹕！”
韩复来默默起身，向欧芙主编道：“希望您不会忘掉这桩三十年前的旧事……也希望您今后真的能让《蒸汽鸟报》不会愧对它的招牌。”
欧芙主编无言点头。
而韩复来连告辞的客套都欠奉，直接离开了主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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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韩复来走出报社之外，烟绯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我看你刚才其实还有话想说？别憋在心里。”
韩复来点点头又摇摇头。
“确实有很多话想说，但说了也没有用，至少，对欧芙主编说没有用。”
“什么意思……？”烟绯歪了歪脑袋。
她发现自己又有点看不懂这位“合伙人”的想法了。
韩复来随手在空中画出了一条线。
“我在想，莫索博士制造‘曲线’，是想让枫丹拥有一条‘底线’。”
“‘底线’？”烟绯越发地有点迷糊。
“还记得达达利亚是怎么被关进梅洛彼得堡的么？”韩复来问道。
“记得……他被谕示裁定枢机判决有罪。”烟绯立刻回答。
“因为一桩二十年前的旧案。”韩复来笑了笑，“但据我所知，达达利亚，今年十九岁。他是怎么在出生前跑来枫丹犯案的呢？而且现在全枫丹都知道，真凶是瓦谢。”
烟绯顿时一滞：“这……”
韩复来没有等她回答，自己说出了答案：“说明谕示裁定枢机也会出错……就算其中可能别有内情，但达达利亚不是少女连环失踪案的凶手，这是事实。谕示裁定枢机现在会出错，那么以前其实也会，只不过没人知道罢了。”
“还有……莫索博士是怎么死的？”
烟绯此时已经知道韩复来在说什么了：“……他被审判，判决有罪，然后在决斗中去世。”
“看……又一桩冤案。”韩复来缓缓道，“‘曲线’是一台真正的测谎机器，但谕示裁定枢机判断不出来。光我们知道的，就有两桩冤假错案了……这就是枫丹的正义之神，它甚至不如一台人类发明的机器。”
“事实上……‘正义’在枫丹就是一个最可笑的词汇。因为即使你被判决有罪，只要能够在‘决斗’中胜出，就能维护自己的名誉。如果我是一个贵族，我有足够的财产买通‘决斗代理人’，犯罪又如何？达达利亚如果能打赢那维莱特，谁能判他有罪？”
“法律不是什么正义。它代表的不过是统治阶级的意志，它保护的也同样是统治阶级的利益。”
“它以其伟大的平等，禁止穷人和富人在桥下栖身、沿街乞讨和偷窃面包。仅此而已。”
烟绯沉默。
韩复来看见烟绯那副为难的表情，嘴角微翘。
跟一位律法咨询师说这种砸人饭碗的话，人家没动手打你，那真是非常给你面子了。
“所以我决定带给枫丹真正的‘正义’。”他说。
烟绯抬头看他：“你……想干什么？”
韩复来又一次露出笑容，回了五个字：“法国大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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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一次写万字大章。
算是一次真情实感的爆发，毕竟最近某些事件实在令每一个有良知的人都感到心灰意冷。秩序建立的过程很艰辛，但秩序崩溃却只需要一瞬间。同样，人的思想转变，其实也是这样一个个瞬间堆积出来的。
想说的话在文中都说尽了，只希望该表达的都表达出来了。有所体会的书友，请让我们心照不宣。
额外提一点，在写本文的时候也顺便进行了枫丹剧情的考据，并且发现了“木偶”和水仙十字院的薇薇安可能存在联系。
阿兰·吉约丹发明思考机器的时间和愚人众成立的时间是对得上号的，这位科学家是个铁妹控，完全可能按薇薇安的样子制作机器人。他寿终正寝之后，他发明的思考机器流落到至冬，成为执行官也完全对得上号。
再加上相似的立绘，我觉得这个预言成真的可能性很高。上次预言对了仆人的坎瑞亚血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预言对木偶的出身，等待一下新版本的验证~
是，甘雨 : 第一章 千金散尽韩复来
韩复来，24岁，不是学生，是社畜。
很少有人会像韩复来一样失败。
韩复来人生的前十八年都是一名标准的小镇做题家，生活在某高考大省的十八线小城里。
父母早年离异，他随父亲生活在一间面积不足五十平米的平房里。韩复来的父亲只有小学文化，本是在某机械厂当流水线工人，工厂改制后下岗，在家支起了早点铺子卖鸡蛋灌饼和豆腐脑。
早点铺子收入微薄，父亲又有酗酒的毛病，偶尔心情不顺还会打骂韩复来，但终归是供他上完了高中，让他有了一个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父亲经常对他说：“知道你的名字是咋来的嘛？是我当年问我们厂里最有学问的刘电工求来的！刘电工说了，‘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叫韩复来，能成材’，你以后会有出息，赚大钱！”
韩复来有的时候想吐槽说，那为啥不叫“韩成材”或者“韩千金”，得先千金散尽才能“复来”，不吉利啊，但他终归没这个胆子吐他爹的槽。
韩复来倒是一直自信自己能成材，因为他很会做题，成绩始终保持在全县前列。
然而大概是因为名字不吉利，只有做题这一个优点的韩复来在决定人生命运的大考中折戟沉沙，将将擦档上了个末流985，虽然志愿科系是经管，却被调剂到了中文系。
韩复来遭遇了自己人生里第一次重大失败，但彼时的他茫然无知，念了两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对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充满期待，并不能预见到自己在五年后会绝望到想要人生重来。
大二的时候，韩复来迎来了自己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高光，在怒刷绩点拿奖学金之余，他代表学校参加了市里举办的大学生诗词大赛，还拿了冠军。当时他被誉为“中文系第一才子”，还收获了不少文艺女青年的青睐，甚至连系里公认的女神都频频对他示好。
于是韩复来就有了自己人生的第一位女朋友，或者说，女神。韩复来以为自己得到了爱情，当然，只是他以为而已。三年后他会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用来昭示“学校里最有才华的男生也抵挡不住女神的魅力”的挂件罢了。
在他喜滋滋地当了两年课题和论文工具人，同时经历了两年多发乎情止乎牵手的恋爱后，韩复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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