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是很苦的，草原地区气候条件复杂，冬季漫长而寒冷，常常有暴风雪等极端天气。
夏季则可能面临干旱、暴雨、蝗灾等自然灾害，干旱会导致牧草生长不良，影响牲畜的食物来源，进而威胁牧民的生活。
当时草原上缺乏专业的医疗机构和医生，医药知识也相对有限。
甚至巫医、僧人都扮演着医生的角色，这还是有钱才能看病，没钱只能等死。
一旦有人患病，尤其是一些急性传染病，如天花、鼠疫等，很难得到有效的治疗，往往会导致病情迅速恶化，甚至危及生命，并且基本上一人感染，部落遭殃。
而且，由于牧民居无定所，在迁徙过程中如果有人受伤或生病，也很难及时找到安全稳定的地方进行休养。
更不论战争的破坏，这些都是牧民的苦难来源。
最关键的是贵族的压迫，草原贵族占有大量优质牧场和牲畜，而底层牧民可使用的资源有限。
甚至收取高额的赋税，导致底层牧民卖儿卖女。
贵族常强征牧民为其服劳役，如修建宫殿、堡垒，运输物资，或在贵族的私人牧场无偿劳作等。
这导致大量的底层牧民死在了劳役里。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现在草原牧民还在怀念着烈宗和光宗的原因。
因为他们真的给牧民好日子过了。
当时两位皇帝驾崩的时候，草原牧民可以说是人人哀悼，家家白帆，甚至还有蒙古族的将领想要陪葬。
当时的人都感慨“未有草原之心如此向者”，意思是“从来没有把草原的民心像这样聚拢起来的”。
可见当时的局面之盛。
朱靖煊心中感慨，现在朝廷面对草原这么轻松、淡然，全沾了前面皇帝的光，不然草原还是朝廷的敌人呢。
朱靖煊看向两位总督，说道：“朕觉得草原如今的盛况离不开你们的辛劳啊，朕要给你们奖励，朕实在是不忍心让你们继续辛劳了。
这样吧，你们先在京城待一段时间，等有空缺了，就让你们进部，担任一部主官，继续为国效力。”
北海总督松了一口气，表情严肃，说道：“臣谢陛下圣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蒙古总督眉头一皱，立刻放松，面露喜色，“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靖煊笑着点点头，“你们回去后，将草原的详细状况写下来，朕要仔细审阅，看看朕的栋梁之材是如何为国戍边的。”
“臣遵旨。”
两位总督缓缓后退，离开了大殿。
待两人离开，拓明衍上前一步，低声道：“陛下，这蒙古总督神色有异，怕是心中有鬼。”
朱靖煊微微点头，“朕也是这样觉得的。而且蒙古总督的辖区才是草原精华所在，没道理北海反叛，北海也没资格反叛。”
总理也附和道：“陛下圣明，依臣看，需派人暗中调查这两位总督。尤其是蒙古总督，他说他检查过，商队都是正常的盐巴和牛羊，这明显有问题。
现在确定物资和军火都是由商队运过来的，所以他们有没有可能首接去集市，将这些物资伪装成商品，卖给叛军，左手倒右手。”
朱靖煊沉思片刻，“很有可能，此事就交给锦衣卫去办，暗中调查，不可打草惊蛇。
装作商人，去购买那些东西，看他们卖不卖，如果卖了就要谨防他们狗急跳墙。
朕要知道这草原背后究竟有什么隐情。”
李和明领命，“臣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
朱靖煊又道：“还有，再查查蒙古总督和北海总督，看看他们的资金流动，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朕觉得朝廷下发的银子恐怕也不全用在民生上了。
调查时要高调，要让总督衙门里的其他官员都知道，要让他们动起来，这样才能让老鼠出来。
诸位，草原的稳定关乎着我朝的安危，容不得半点马虎，一定要速战速决，防止俄国人将我们拖入消耗战，空耗国力。”
众人称是，随即离开大殿。
几日后，蒙古总督衙门。
一个锦衣卫万户率人走进大堂，手下的锦衣卫封锁要道。
一把把绣春刀明晃晃的，让人心头一凛。
万户高声道：“奉陛下旨意，前来调查。”
总督府的官员们顿时脸色大变，交头接耳起来，纷纷讨论总督是犯了什么事，被召回京，还来调查，难不成总督要倒台了？
想到这里，官员们心思活络起来。
“谁是巡抚？出来！”
巡抚强装镇定地走出，皮笑肉不笑地说：“不知大人所为何事？我总督衙门一向奉公守法，定会配合大人。”
万户拿出了圣旨，在场的官员立马起立。
巡抚连忙招呼众人摆香案，汇集起来。
万户展开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蒙古总督杜古里，不感陛下圣恩，不顾百姓安乐，玩忽职守，贪赃枉法，现革职处理，由蒙古巡抚方强配合调查，务必查清事实真相，还清明于草原，还大义于天下，钦此。’还望方大人配合，本官定会为大人请功。”
方强热血上涌，激动不堪，难道我的好运要来了？
方强大义凛然道：“大人，本官定会全力配合，揪出杜古里的罪状，报答陛下！”
万户点了点头。
说罢便指挥手下开始仔细调查，方强也在一旁协作。
账房先生眼神闪烁，上前拿账本，准备配合调查。
一名锦衣卫拦住了他，说道：“就不劳烦你了，我们自己可以查。”
账房先生连忙说：“大人，这账本是我所写，我可以帮助大人，为大人讲述具体的情况。”
“不用了，我们自己有稽税司，他们可比你懂财务，要你来插手吗！？”
账房先生悻悻后退。
就在众人忙碌时，稽税司从账本中发现了有几笔资金的去向均指向同一地点，而且理由不断，虽然都是正常理由。
但是这拨款实在是太准时了，要知道由于盟旗众多，所以一些银子不可能按时发放，都会拖一段时间。
稽税司将这个发现告知主官。
万户眼神一凛，询问方强这些情况。
方强思索了一会，说道：“杜古里给我说过，这些盟旗是他的老家，他就是从这里出来的，所以希望可以照顾一下，让大家将拨款优先发放。”
万户冷哼一声，说道：“恐怕这些就是账款，还照顾！我看是照顾到他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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