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边塞有种羌族蛊术，一旦将虫蛊长期寄宿在人体当中，就能让中蛊者记忆错乱，从而对施蛊者，言听计从，哪怕付出生命，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难怪！
听到老曹说到关键，曹牧瞬间就想通了。
再忠心的死士，面临酷刑的时候，也会稍微松懈一些心防。
但昨日他审讯了灵睢一夜，都没能让对方松口半点。
甚至在昏迷过去前，对方都还想激发铃铛里的毒丸和自己同归于尽。
这种比死士还死士的行为，大概率就是中了这所谓的羌族蛊术。
一念至此，曹牧就忍不住搓了搓手：“亲爱的义父，不知道您老有没有解除这种蛊术的方法？”
说完，他还特意绕到后面，给老曹按了按肩膀，罕见的露出了一副孝顺的模样。
“不错，力道还可以！”曹操捋须一笑，这才缓缓说道：
“文渊阁确实存着当年缴获的蛊术残方，里面或许有解除的方法。”
“不过——”
他突然按住帛书，“为父凭什么帮你？”
帐内烛火“噼啪’炸响，映得曹操半边脸藏在阴影里。
这老登，跟自己这个义子还要好处。
果然不愧是曹贼。
无利不起早。
曹牧会意，从怀中掏出袁绍给的那块鎏金令牌：“孩儿用盟主之前给的奖赏，换义父这张帛书如何？“
虽然他也心疼两百匹战马。
但只要能够拿帛书，解除灵睢中的蛊术，大概率就能将其收下。
到时候，拿到系统奖励，应该不会亏。
如果亏了，再想办法从这老登手下将好处拿回来便是。
“臭小子！“曹操一把抢过令牌笑骂，“本来还想要你的燕云骑来使使，但你估计也会给。”
“本初给的两百匹战马，为父就先凑合着用吧！”
说着便松开了帛书，还从袖中取出一张秘方，“记住，以此秘方配药，等连续喂够十后。”
“再以帛书上记载的引蛊箫声，便能根除蛊术带来的影响，恢复中蛊者的记忆！”
接过这两样物品。
曹牧心中不免有些吐槽。
还要喂十天的药，才能解蛊，真是麻烦。
好在秘方上的药材，虽然稀缺，但之前袁绍给的十车药石，里面就有大部分。
剩下的一部分，只需要派人去附近的城内采买一番，应该还是可以凑齐。
算了，这段时间，就当培养感情吧。
若是很容易就解蛊。
说不定人一恢复过来，直接就跑了。
拿着帛书和秘方，曹牧正准备离开去找人配药。
忽然，老曹叫住了他。
“对了，晏清。”
“为父一直没问你，对诸侯联军，有什么看法？”
看到曹操突然问这么正经的问题，曹牧反而有些不自在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和这老登的聊天模式，就变成了插科打诨。
几乎没怎么聊过正经的内容。
看来，老登是想要考校自己。
曹牧也不免认真起来，虽说还是很想脱口而出。
能怎么看？
坐着、躺着，您老觉得怎么舒服，怎么看都行。
但临到嘴边，却没有丝毫迟疑：
“义父可知这十八路诸侯，像什么？”
他随手拈起案几上三枚枣子排开：
“人心不齐，一盘散沙！”
第一枚枣子被捏得汁水四溅。
“各位鬼胎，心思不纯！”
第二枚枣子被拦腰掐断。
“全部加在一起...”
第三枚枣子在掌心碾成烂泥，“也不过是群乌合之众，人数再多，都是土鸡瓦狗！”
帐外忽起狂风，将烛火把吹得明灭不定。
曹操瞳孔微缩，手掌啪的一下就拍在了案桌上：“好个猖狂小子…...”
但说是这么说，他的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赞扬之色。
自己亲儿子曹昂那边，昨晚就去过了。
给到的答案只是‘群雄齐聚，共谋大业，区区董贼，何愁不灭’这种看似振幅人心，实则没什么营养的漂亮话。
可曹牧给出的答案，却完全相反。
甚至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平日里只觉得此子行事乖张，今日一番话却如利剑剖开迷雾。
十八路诸侯各怀鬼胎，袁本初优柔寡断，袁公路骄矜自傲，其余人等更是庸碌之辈。
这般见识，竟与昨夜自己在竹简上写下的“不堪重任“四字不谋而合！
老曹这一刻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义子不仅武艺超群，更难得的是那份洞若观火的敏锐。
就像昨日那箱中美人...
此子都要比他率先一步洞察。
简直文武双全，堪称曹家的麒麟儿。
唉，要是晏清是我的亲儿子就好了。
曹操不免心中叹了口气，突然对曹牧不是他亲生子嗣这件事情感到了失落。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过来。
反正晏清已经父母双亡。
自己怎么都算是这小子大半个爹。
以后再怎么厉害，也顶着老曹家的姓！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便重新露出了喜色。
轻轻抚了抚胡须，毫不吝啬的开口赞扬道：
“难得你有这般见识。”
“看来为父平把你教得还不错！”
？？？
曹牧一时之间，有点懵逼。
不是，老登你这话的意思。
到底实在表扬我。
还是夸你自己呢？
但不管怎么说，
他算是看出来了，在不要逼脸这方面。
姜……还得数老的辣。
看到曹牧投来古怪的目光，曹操连忙轻咳几声。
这才收敛神色，微微一叹。
“晏清，你刚才说的，便是为父所担心的。”
“如今联军虽然攻破了汜水关。”
“但董卓麾下数十万西凉精锐已经屯兵在了虎牢关前！”
“昨日商议到半夜，各路诸侯都不敢领先锋之职，故意找借口，避战不前。”
“按照这种进度，不知道多久才能救天子于为难之中，着实让人担忧啊！”
“…………”
说实话，听到曹操说到各路诸侯都不敢领先锋之职这几个字眼时，曹牧都忍不住想笑。
也不看看孙坚是什么下场。
本来先锋军，就要承担敌人的主要火力。
现在还要担忧一个不小心就被自己人搞死。
谁还敢当这个冤大头？
就算是孙坚，估计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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