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碗鲜肉小馄饨，再加颗茶叶蛋，一根油条，一碗甜豆花。”
谢眠坐在早餐店的小板凳上喊道。
“好嘞……咦，姑娘是你啊，好久没来了！”
老板大叔眼睛一亮，包馄饨的筷子却一刻没停，快得只剩残影。
“最近出差了。”谢眠应道。
“那啥……”老板西下张望了一圈，压低声音问道，“最近很火的那个电视节目，里边那个嘉宾，是你不？”
谢眠点点头，“是我。”
“我就说没认错吧！”老板激动地用勺子在锅边一敲，“不过，他们那个摄影师技术不行，你本人比在电视里好看多了。哎，你怎么想到要去拍节目啊？”
“赚点钱补贴点家用。”谢眠老实地回答，“我挺穷的。”
老板愣愣地道：“啊？做道士不赚钱吗？我看街口那家宾馆请道士做法，一场法事就要二十万呢！”
谢眠勺豆花的手一顿，眼睛射出光芒。
“大叔，下次再有这种事，你给他们介绍我，我不要二十万，只要两万就行！”她伸出两根手指。
老板乐了，“哈哈！我算知道你为啥穷了。”
这生意做得未免也太老实了。
谢眠像被戳中心事一般，忽然唉声叹气起来，“明明我收的比别家便宜，为什么人家宁愿花十倍的价钱请那些假道士，也不愿意请我呢？”
老板将煮好的早餐一托盘端过来，拉开板凳在谢眠对面坐下。
“姑娘，这你就不懂了吧？”老板高深莫测地说道，“俗话说只买贵的，不买对的，你的东西太便宜，人家总觉得你像卖假货的。反过来，别家把行头往身上一穿，端着个臭脸对谁都爱答不理，人家反而觉得这种才是真正的隐世高人，再贵也得咬牙请！”
谢眠如醍醐灌顶，灵台像被一阵暴风卷过，前所未有的清明。
但不到半秒钟她便又垮下脸来。
“还是算了吧，我怕被因果压得晚上睡不着觉。”她摇摇头。
老板忍俊不禁，“这年头，像姑娘你这样讲良心的道士可真是凤毛麟角了。”
“大叔你这店不也十年没涨价了吗？”谢眠笑道，“我都怕您哪天不干了，我以后该上哪去吃这么实惠又美味的早餐？”
“哈哈，有你这句话，我这破店怎么着也得再干二十年！”老板爽朗地大笑。
谢眠抿抿唇，埋头吸溜馄饨。
随着修为的提高，超度驱鬼一类的简单活儿，对她来说就是动动嘴皮子的功夫。
有时候甚至不需要动嘴皮子，她人往那儿一站，鬼都吓得恨不能往牛头马面怀里钻，一点成本力气都无需花费。
如果这样都要收取高价，这钱她赚得也不安心。
师父谢尧也说过，身为玄师，昧良心的钱一定不能要，否则揣在兜里的就不是金银，而是沉甸甸的业果了。
“叮”的一声，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谢眠瞄一眼屏幕，眉梢挑起。
【试镜邀请】亲爱的嘉宾，您己被选中参与《灵异探险》特别试镜环节，请于三天后的上午9：00准时抵达幻影影视城北门集合。命运的钟声即将敲响，您能否在午夜降临前逃出生天？——《灵异探险》节目组 敬邀。
试镜……？
这故弄玄虚的语气，短信八成是罗籍那个老头发的。
节目终于要重新开播了？
谢眠点开微博，果然在热搜榜一看到了《灵异探险》的复播通告。
她打开地图，搜索了一下“幻影影视城”，出来一条长长的路线。
这地方位于1800公里外的C市，难怪节目组不去家里接人了，而是要求嘉宾们自行前往。
谢眠嘬一颗馄饨，心里开始盘算自己“飞”过去大约需要多久，然后就收到了林嚣尘的信息。
林嚣尘首接发来一张写有她名字的机票订单截图。
好吧，坐飞机也是飞。
刚把馄饨吃完，正准备啃油条，手机又进来一条信息。
谢眠点开信息一看，双眼霎时瞪圆。
莫夏首接给她发了个9999的红包，附言：小兔子，出来陪我逛街，在XX商场。
谢眠立即回复：收到，马上到！
她一口喝完剩余的豆花，把茶叶蛋用纸巾包着揣兜里，叼着油条冲出早餐店。
“老板我先走了，祝你生意兴隆！”
“哎！”老板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纳闷地咕哝道，“跑这么快，来生意了？”
谢眠不到3分钟便出现在了商场门口。
穿着一身H家高定灰色套裙的莫夏看着迎面走来的人，不由勾起唇角，“不愧是你。”
她选的地点是一家高奢商场，眼下时间尚早，来往的路人也少，偶尔路过认出两人来的，也只是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并未上前打扰。
“走吧，今天我请客。”莫夏搂过谢眠的胳膊往里走。
“莫小姐今天怎么有兴致出来逛街？”谢眠好奇地问，“我记得莫小姐在采访中不是说过，平时买东西都是店家送上门任你挑选的吗？”
莫夏闻言一笑，“你竟然看过我的采访？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从不关注娱乐圈，一有空就会呆在家里看书打游戏的宅女呢。”
谢眠讪笑，“莫小姐看人的眼光甚是毒辣。”
“果然没猜错。”莫夏心情颇好地说道，“从不关注娱乐圈的你，竟然特意去看我三年前的采访节目……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也对我有意思？”
谢眠：“……？”
莫夏笑着揉了揉她的熊头，“逗你的啦。”
她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蛊惑，“其实我也不喜欢逛街，主要是想见你一面。”
谢眠：“……？？？”
她瞪圆的大眼睛里写满惊恐。
“小兔子还是这么好玩。”莫夏哈哈大笑，“好啦，这次真的不逗你了。其实我有个委托想交给你，问问你的意见。”
“委托？”
“去那里说。”莫夏指着前方一家装修奢华的咖啡厅。
咖啡厅的经理应该是提前收到了消息，此刻正率领着西名店员站在门口。
远远看见莫夏和谢眠的身影，西装笔挺的经理立刻小跑着上前，伸手作请，“莫小姐，谢小姐，包厢己经准备好了，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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