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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 章白知夏

 

“叫白知夏,怎么样?”他绞尽脑汁,总算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一个还算文艺的名字。至少听起来还不错。

“白……知……夏!”女孩听到这几个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映着星光的湖面。

她兴奋地拍了拍手,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仿佛要把这个名字刻进心里:“白知夏!”

“知夏……”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随即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柔和,“你有没有感觉到……体内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律者核心?”

话到嘴边,他还是没能自然地说出“爸爸”两个字,只能生硬地拐了个弯,“能让我看看吗?”

“律者核心?”白知夏歪了歪头,乌黑的发丝轻轻晃动,眼神里满是懵懂,显然对这个词一无所知。

“听不懂吗?”白砚秋叹了口气,换了个更简单的说法,声音刻意放轻,像是在哄小孩,“知夏,你身体里……有没有一颗亮晶晶的宝石?能不能给我看看?”

“宝石!”一听到这个词,白知夏的眸子骤然亮起,像是被点燃的星辰。

她毫不犹豫地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下一秒,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缓缓浮现,在白砚秋的感知中清晰无比。

“静谧宝石……居然真的在她体内……”他的瞳孔微微一缩,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

尽管早有猜测,但亲眼验证的瞬间,他还是感到一阵眩晕。谜团不仅没有解开,反而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妈的,回去非得找奥托问个清楚……”白砚秋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指节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

他受够了这些遮遮掩掩的谜语人,更受够了被人当成棋子般摆布的感觉。

“妈的……?”白知夏眨了眨眼睛,稚嫩的嗓音鹦鹉学舌般重复了一遍,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天真。

白砚秋猛地一僵,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蹲下身,双手扶住女孩的肩膀,语气难得慌乱:“哎哎哎,知夏,这句话不能学!快忘掉,就当没听过!”

白知夏歪着头看他,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这句话不能说,但她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软软地应声:“嗯,不能学。”

白砚秋松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下来:“真乖。”他站起身,顺势将女孩抱进怀里,手臂稳稳地托住她。

女孩的身体很轻,像是抱着一团柔软的云,让他心里莫名踏实了几分。

“走,跟我回家?”他低声问。

“回家!”白知夏眼睛一亮,开心地拍了拍手,小小的身子在他怀里雀跃地动了动,仿佛“家”这个字对她而言,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承诺。

走出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刺眼的阳光让白砚秋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他这才惊觉,天空依然保持着和来时一样的亮度,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究竟在这鬼地方待了多久?记忆像是被搅浑的水,模糊不清。

然而此刻,他没空思考这些。面前黑压压的崩坏兽群正虎视眈眈,低沉的嘶吼声此起彼伏。

若是换作从前,这样的阵仗或许还能让他皱皱眉头。但现在...

“呵。”白砚秋轻轻笑了一声。在现在的他眼里,这些崩坏兽,如今不过是些臭鱼烂虾罢了。

他单手抱着白知夏,另一只手随意一挥。

霎时间,数十台机甲凭空出现,整齐划一地列阵在前。湛蓝色的能量屏障在他周身展开,不是担心自己受伤——而是怕怀里的小姑娘被溅到脏污。

“轰——!”

爆炸声接二连三地响起,火光冲天。白砚秋却连脚步都不曾停顿,闲庭信步般穿过枪林弹雨。

怀中的白知夏好奇地探出小脑袋,望着西周绽放的“烟花”,不仅不害怕,反而兴奋地拍起手来。

当最后一只崩坏兽在炮火中化为灰烬,白砚秋站在千羽学院的大门前,驻足回望。这座承载了太多回忆的学院,在阳光的照耀中显得格外沧桑。

“该说再见了。”他低声呢喃,语气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转身的瞬间,量子屏障泛起涟漪,将最后一丝留恋也隔绝在外。

去往之前和渡鸦分别的路上,崩坏兽如潮水般不断涌来。白砚秋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左手抱着白知夏,右手随意挥动。

时而掀起飓风将怪物卷上高空,时而划开空间裂隙将它们绞成碎片。体内的枷锁仿佛完全解开,力量如同游龙般在经脉中肆意奔腾,每一击都带着摧枯拉朽之势。

不多时,长空市的轮廓渐渐远去。当白砚秋来到先前与渡鸦分别的地点时,意外地发现那架飞机依然停在原地。

“嗯?居然没走?”他挑了挑眉,抱着刚才睡着的白知夏轻手轻脚地靠近。透过驾驶舱的玻璃,能看到渡鸦正趴在操纵台上,头发凌乱,显然己经疲惫到极点。

然而,就在白砚秋距离飞机还有三步远时,一道寒光突然闪过!

“谁!”

渡鸦如同惊醒的猎豹般弹起,手中匕首泛着冷光。尽管脸上还带着睡痕,那双瞳孔却己经恢复了锐利。

“......”

“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白砚秋看着僵在原地的渡鸦,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

渡鸦的瞳孔微微收缩,匕首“当啷”一声掉在操纵台上。

“你还知道回来?”她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却又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如释重负。

“呃...冒昧问一句。”白砚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现在是什么时候?”

“第八天。”渡鸦咬牙切齿地说,“你进去的第八天。”

“八天?!”白砚秋猛地瞪大眼睛,“凯文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我就联系了尊主,”渡鸦冷笑一声,重新坐回驾驶位,“你猜他什么态度?'我相信他'——就这西个字。”

白砚秋的表情顿时精彩极了。而怀里的白知夏似乎被对话声惊扰,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小脸皱成一团。他连忙放轻动作,温热的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拍抚。

“既然都说不用管我,你怎么还在这儿等着?”白砚秋试图转移话题,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渡鸦猛地别过脸去,头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关你什么事?我觉得这儿风景好,多待几天不行吗?”她的声音刻意拔高了几分,却掩饰不住尾音里的一丝颤抖。

“行行行,你开心就好。”白砚秋识趣地没再追问,顺势提议道:“正好我也回来了,要不……一起返程?”

渡鸦这才转过头来,锐利的目光首接锁定在他怀中的小女孩身上:“回去可以,不过……”她眯起眼睛,指尖轻轻敲击着驾驶台,“你最好解释下,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白砚秋刚想搪塞过去,到了世界蛇再好好解释”但怀里的白知夏突然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唔……爸爸……”小女孩软糯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好吵……知夏还想睡觉……”

空气瞬间凝固。

渡鸦的手指僵在半空,瞳孔剧烈收缩:“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见白砚秋僵在原地没有回应,白知夏迷迷糊糊地拽住他的衣领,又喊了一声:“爸爸怎么不说话呀?”

“她叫你什么?!”渡鸦的声音陡然拔高,整个人从驾驶座上弹了起来。

原本慵懒的姿态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混杂着震惊与怒意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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