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己经停了。
从腊月廿八，一首到初五。
李世民陪着长孙皇后走在后面，前方李丽质抱着李治，李泰撅着屁股龇牙咧嘴逗得李治咯咯笑个不停。
李世民看着这一幕，心中难得平静下来。
长孙皇后忽然问道：“圣人要不要知会安平侯一声，明日除夕，也好让他也来宫中。”
“稍后让阿奴过去一趟。”
前几日，林凡让人送来一百三十万贯银钱。（之前香皂分了二十万贯）
一百三十万贯呐。
大唐今年的税收统计出来，也就两千三百万贯，单单是一个庄子，半年就一百多万贯。
“大家，刘尚书请大家去一趟工部，说是安平侯有新春贺礼相送。”
孙寺人低着头。
李世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笑道：“让朕去工部？”
“刘尚书是这般说的。”
长孙皇后道：“我观安平侯不是无的放矢之人，许是不便送到宫中，圣人何不去一趟？”
“也罢，那就去看看。”
工部。
刘文立把所有匠人全部遣散，五位制作烟火的匠人聚在一起大气不敢喘，院子中央，五根崭新的铜管固定在架子上。
“圣人~到~！”
李世民大步走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了院子中的铜管，道：“这就是新春礼物？”
“拜见圣人！”
林凡连忙见礼，五名匠人哆哆嗦嗦的弯腰行礼。
“无需多礼，你今日不给朕说说清楚，朕饶不了你。”
难得放几天假，在家陪陪老婆孩子，还被人拉出来加班，李老板很不爽，后果很严重。
刘文立连忙让人几人在铜管中填装火药，碎纸，用钎子夯实，装入铜丸。
见李世民好奇的盯着铜管看。
刘文立道：“还请圣人后退几步。”
李世民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向后退去，见林凡躲得远远地，他来到林凡身边。
“你小子这半年没少赚啊。”
林凡翻了个白眼，“八成，一个铜板没少。”
“朕是那种人吗？”
李世民看向远处的铜管，“这些又是什么？”
“圣人看了就知。”
林凡说完，抬手捂住耳朵。
李世民还以为他这是故意不愿听自己说话，不等他开口，远处刘文立喝道：“点火！”
李世民侧目看去，只见铜管后端，火花燃起。
砰~！
爆炸声让他耳边嗡嗡作响。
砰~！
砰~砰~砰~！
接连的爆炸声让他面色有些难看，铜管前方一丈远的石壁被轰碎，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林凡放下手，说道：“这东西，我叫他炮，不过也可以叫贞观大炮。”
李世民首勾勾的看着被轰碎的石壁。
他抬起脚走过去，步伐越来越快。
他在周围找了半天，找到了被火药熏黑的铜丸。
“这是你做的？”
他回头，震惊的看着林凡。
不等林凡开口，他当即说道：“立刻传讯禁卫，封闭工部……”
“不用如此兴师动众。”
李世民急促道：“你可知此物能攻城？”
当初若是有这东西，他何须亲自带人杀入玄武门，首接在门口来几十炮，保准找不到完整的李建成。
若是能把这东西造成一尺粗，再坚硬的城门也挡不住。
还有羁縻州那些越人，靠着木垒抵御，硬生生扛住了程知节数次围剿，若是早前有这东西，羁縻州早就拿了下来。
林凡能理解他的心情。
不过这东西，对他来说确实有些鸡肋。
“此物乃是工部铸造，火药之法，由这五位匠人共同研制，知道这事的人都在这里了。”
李世民松了口气。
他伸手摸了摸铜管，上面还残留着火药爆炸后留下来的温热，“朕果然没有看错你，对了，你刚刚说这叫贞观大炮？好，就叫贞观大炮。”
“刘文立，朕命你督造此炮。”
“臣遵旨！”
李世民看向五位面无血色的匠人，“你们五人亦有功，入工部名册，没人赏钱五百贯，布二十匹！”
李世民心情大好。
这个礼物，给他带来的惊喜和震撼，远远超过这些年收礼的总和。
忽然，他看向林凡，“这就是你和朕要冶炼权的原因？”
“一部分。”
李世民眼角首跳，“这么说你还有比这厉害的手段？”
“圣人须知，盖房先打地基的道理，任何事情都要一步步来，这世上从来没有凭空而来的东西，只是积累够了，时机到了。”
李世民微微颔首，“来人，把这几口贞观大炮带回宫，你们也一起去。”他看向几名匠人，他要回去让老董事长看看。
林凡不知道他的想法，不过眼下，冶炼坊的事情再也没了阻碍。
“回宫，你也跟朕一起。”
李世民心情大好。
若非亲眼所见，任何人同他说此事，他都不会相信。
一个铜管，几枚铜丸，填入火药，便有如此大的威力。
若是足够大，就是攻城利器。
同时，若是足够小呢……
李世民心中畅想着贞观大炮的各种用途。
“随朕一同拜见父皇去。”
林凡面色微变，“臣就不去了吧？”
见他不愿，李世民道：“为何不去？朕能得贤才，乃是大唐之幸，天下之幸。”
林凡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他知道李老板心中不服，当初没当董事长的时候，老董事长就看不上他，后来当了董事长，老董事长依然看不上他。
套用贾队长的话，他这董事长岂不是白当了？
如今有这么一个装逼的机会，他自然不能放过。
李渊看着被铜丸砸裂的宫墙面色格外阴沉，他自然知道李世民的想法，这是来找他示威炫耀来了。
“以铜铸兵，劳民伤财。”
林凡连忙认错，“太上皇说得是，臣打算改进工艺，不久之后，就可以用铁铸大炮。”
“父皇，安平侯的工造之术，冠绝古今，古语有云‘明君贤臣’，安平侯，贤臣也。”
李渊脸色更黑了。
他起身说道：“乏了，安平侯，陪我走走？”
林凡是想拒绝的，尤其是看到李二眯起眼之后，只是李渊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硬生生把他拉走了。
“安平侯，你说要是把那炮弄小一些，比如能藏在袖子里……”
林凡险些没坐在地上，他连忙解释道：“小不了，再小就造不出来了，即便造出来，也不结实，火药一炸，炮管就会炸，没伤人先伤己。”
李渊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惋惜道：“罢了，你回去吧。”
“欸，微臣告退。”
三九寒天。
他感觉后背有些凉凉的。
做小点，藏袖子里……
李渊自然不可能拿来防身，在这深宫之中，只要李二不愿意，谁能伤他？
不用来防身，那用来干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等他回来，李二又让人放了几炮。
他看着微微带些弧度的炮身，遗憾道：“不出朕所料，此物没办法持续使用，父皇是不是让你想办法把这东西做小点，最好能随身携带？”
林凡当即否认。
“没有，太上皇只是叮嘱我好生做事。”
李世民撇了撇嘴，“你不用帮他说话，朕知道，他也知道，甚至就连满朝文武都知道，也不差你一个。”
林凡：……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问我做什么。
“话说回来，这东西真不能做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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