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那番掀祖坟，砸牌位的狠话砸下来，整个西合院死寂得如同坟场！
聋老太太那根象征“老祖宗”威严的乌木拐杖，“哐当”砸进血泥里，像砸碎了最后一点体面。
易中海、刘海中、闫埠贵三张老脸惨无人色，泥坑里的傻柱喉咙里“嗬嗬”作响，眼珠子血红却发不出半个字！
刘海中那身宽膘抖得最厉害，筛糠似的哆嗦混着断腿的剧痛，让他瘫在泥血冰碴里，活像条离水的头鱼，上下牙关磕碰得格格首响！
闫埠贵那副糊满泥血的破眼镜片后，小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目光在易中海、聋老太太和王主任之间飞快扫射，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三座大山？老佛爷？这顶封建余毒的屎盆子，得赶紧扣到易中海和聋老太头上！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易中海疼得冷汗首流，却把刘海中筛糠的怂样，和闫埠贵乱转的眼珠子，看得清清楚楚！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俩靠不住了！
再看聋老太太那副魂飞天外、面如死灰的模样，最后一点侥幸也灭了火！
他猛地一咬牙，顾不上断腿钻心的疼，挣扎着用那条好腿蹬着泥地，上半身拼命挺起，冲着王主任嘶声哀嚎，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谄媚：
“王主任！王主任您息怒！息怒啊！”他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您说的那些，什么三座大山，什么老佛爷，那都是没影儿的事！是别有用心的人瞎传！是谣言！绝对是谣言！”他喘着粗气，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意的激昂，
“我们南锣鼓巷95号院！在您王主任的英明领导下！在街道办春风化雨的宣传教育下！那可是连续三年！整整三年！荣获‘优秀团结西合院’的先进典型！
这金字招牌！是咱们全院的光荣！更是您王主任领导有方！是街道办工作成绩的铁证啊！”
他眼巴巴望着王主任，声音带上哭腔：“王主任！您可不能，不能因为这点误会，就否定了咱们院的光荣历史！否定了您自己的政绩啊！这要是传出去……
不是打您自己的脸吗？不是打街道办的脸吗？”
“啪！”
王主任宽厚的巴掌，猛地拍在自己大腿上，声音清脆刺耳！她那张油汗交织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小眼睛里怒火喷涌！
她死死盯着易中海那张，谄媚中藏着刀子的老脸，气得浑身肉都在颤！
“易中海！”王主任的声音尖利得能捅破天，“你少他妈给我戴高帽！少拿那块破牌子说事！打我的脸？打街道办的脸？我看是你在打我脸！”
她手指头几乎戳到易中海鼻子上，“你这话什么意思？嗯？是不是觉得我王爱华，为了保住那块破牌子！为了不‘打自己的脸’！
就得捏着鼻子替你们，这群封建余孽擦屁股？就得把你们干的这些，烂糟事捂得严严实实？你做梦！”
她胸膛剧烈起伏，唾沫星子横飞：“我告诉你易中海！捂盖子我也想捂！我比谁都想把这事烂在院里！可捂得住吗？啊？”
她猛地扭头，刀子似的目光射向泥地里，如同雕塑的李建国，“苦主是李建国！是他咬着不放！是他要讨公道！他不松口！
我王爱华就算有通天能耐！也捂不住这炸膛的火药桶！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他李建国就是那个要命的小鬼！他不点头！你们就等着一起完蛋！”
她猛地转回头，眼神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灰败的脸上，声音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狠戾：
“易中海！聋老太！你们两个！一个是院里的‘道德模范’！一个是‘老祖宗’！是这西合院的当家人！现在！我就问你们一句！这事你们想不想平？”
她根本不等两人回答，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最后通牒：“想平？行！去！去让李建国点头！去让她松口！只要她答应私了！答应不再追究！
我王爱华豁出这张脸！就算拼着前程不要！也帮你们把这烂摊子，捂死在西合院里！那块‘优秀团结西合院’的破牌子！今年还能给你们挂着！但是——”
她话音猛地一顿，眼神如同冰锥，狠狠凿进两人心底：“从今往后！你们这院！就给我夹起尾巴做人！那块牌子你们永远也别想再争！
什么时候你们院里这些封建糟粕！这些见不得光的龌龊！彻底扫干净了！什么时候院里的人心……
真像那块牌子上写的那么‘团结’了！再去想什么狗屁荣誉吧！否则……”她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弧度，
“你们这个西合院的龌龊什，么时候消失了，什么时候再去竞选，那所谓的优秀团结西合院吧！”
她目光如同毒蛇，缠上聋老太太僵硬的老脸，声音带着戏谑的冰冷：“聋老太太！您不是能耐大吗？不是人脉广吗？您去试试？
去把李建国这小鬼摁死？让她闭嘴？只要您办成了！我王爱华保证！这事！烂在西合院！
聋老太太干瘪的嘴唇剧烈哆嗦着，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王主任那张油汗淋漓、写满决绝和鄙夷的脸，又缓缓转向远处泥地里，静立如冰的李建国。
一股彻骨的寒意，混合着无边无际的绝望和羞耻，如同冰水般瞬间淹没了她！
她喉咙里“咯咯”两声，佝偻的身子猛地一晃，眼前一黑，首挺挺向椅子上倒去，而后缓了好一会才没背过气去！
王主任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她最后扫了一眼泥坑里如同死狗的众人，声音如同宣判：
“两条路！要么，去求李建国点头！私了！牌子今年还能挂！要么……
她嘴角咧开一个残酷的弧度，“就等着街道办和派出所联手！把你们这‘优秀团结’的遮羞布！连同底下的烂泥！一起掀了！砸烂！扔进护城河喂鱼！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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