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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心炉锻玉·源质初醒

 

“以身为炉!以血为引!以魂为薪!”

“污秽?侵蚀?同化?”

“给我——炼!!!”

宋雁西的咆哮,如同濒死凶兽最后的怒吼,带着焚尽一切的决绝,在滚烫污秽的怨念熔炉中炸响!

那只被液态暗金侵蚀、布满暗红裂痕的左手,狠狠按在了自己的心口!

这不是自残,而是**献祭**!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终极赌注!

她放弃了对左臂侵蚀的最后抵抗!汹涌的液态暗金光芒如同找到了最佳通道,疯狂地顺着裂痕涌入心脏!冰冷滑腻、带着极致同化力量的暗金洪流,与熔炉中滚烫粘稠的怨念浆液内外夹攻,瞬间将她的心脏彻底淹没!

剧痛!无法形容的剧痛!仿佛心脏被无数冰冷的毒蛇和滚烫的烙铁同时撕咬、贯穿!

但就在这极致的痛苦中,她识海深处爆发的那股涅槃之火——那源自前世殉道意志、今生不屈灵魂、生母遗愿、以及被守护信念点燃的生命本源之火——轰然降临!

这火焰无形无质,却比熔炉的滚烫更加炽烈!它并非燃烧血肉,而是以她的心脏为熔炉核心,以奔涌的混沌之力为炉火,以自身不屈的灵魂意志为熔锤,以那涌入心脏的液态暗金和周身侵蚀的污秽怨念为……**薪柴**!

**给我炼!**

轰——!!!

宋雁西的心脏,在这一刻成为了真正的熔炉!混沌之火熊熊燃烧!被主动引入的液态暗金和怨念污秽,在这心炉之中,被强行投入了混沌之火的烈焰!

嗤嗤嗤——!

如同冷水浇入滚油!液态暗金发出尖锐的、仿佛活物被灼烧的嘶鸣!它蕴含的冰冷同化之力与混沌之火的焚尽意志疯狂对冲、湮灭!那无穷无尽的怨念碎片,在心炉的煅烧下,如同投入烈火的残渣,发出凄厉的哀嚎后被强行炼化、提纯!

这不是简单的抵抗,而是**反向吞噬**!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碎玉的意念瞬间从狂喜转为惊怒:“不……不可能……卑贱的容器……怎敢炼化源质?!”

源质?这液态暗金,是碎玉的“源质”?是其力量的核心精华?

宋雁西根本无暇思考!心炉炼化的过程凶险万分,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混沌之火焚烧污秽,却也灼烧着她自身的心脉!炼化提纯后的力量狂暴无比,在心炉中左冲右突,仿佛要撑爆她的心脏!

她死死固守灵台,强大的意志如同驾驭烈马的缰绳,强行引导着心炉中炼化出的、那一丝丝精纯无比、却又带着混沌与暗金双重特性的全新力量,不再散于西肢百骸,而是沿着一条从未尝试过的、更加贴近生命本源的路径——**脊柱大龙**!向上冲击!

轰!轰!轰!

每一次冲击,都如同在体内引发一次小型的开天辟地!脊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要被这狂暴的力量撑裂!剧痛席卷全身,七窍之中都渗出细密的血珠,瞬间被滚烫的熔炉浆液冲刷掉。

但宋雁西的眼神,却越来越亮!那燃烧着涅槃火焰的眸子深处,混沌星海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点纯粹、内敛、却蕴含着开天辟地般沉重气息的暗金色光芒,正在星海的核心缓缓凝聚、点亮!

上方,悬浮的碎玉彻底暴怒了!它感受到了源质的流失!那无形的暗金巨手放弃了撕扯灵魂,转而凝聚成一根巨大无比的、流淌着无数怨念符文的暗金尖锥,带着洞穿虚空的恐怖威势,朝着熔炉中苦苦支撑的宋雁西,狠狠刺下!

“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宋雁西的识海深处,那点由心炉炼化、脊柱冲击而凝聚的暗金光芒,终于彻底成型!它并非独立存在,而是与她识海中那半幅《山河浮殍图》残片的核心,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这一刻,山河图残片仿佛被注入了真正的灵魂!原本混沌的图卷之上,山川的脉络、河流的走向,都染上了一层凝练的暗金光泽,变得更加清晰、更加厚重、更加……**真实**!一股源于大地初始、万物创生的沉重本源气息,轰然爆发!

宋雁西猛地抬头,看向那刺破熔炉浆液、带着毁灭气息降临的暗金巨锥!她的眼中,再无痛苦,只有一片冰冷的、仿佛承载了无尽山河的漠然!

她甚至没有抬手。

只是意念微动!

识海中,那完成了初步蜕变的《山河浮殍图》残片微微一震!

轰隆——!

宋雁西周身沸腾的怨念熔炉浆液,如同被无形的君王意志统御,瞬间凝固!以她为中心,一股沉重到无法想象的大地之力凭空而生!仿佛有一座无形的万丈山岳,在她头顶凝聚!

那根威势滔天的暗金巨锥,狠狠刺在这座无形的“山岳”之上!

铛——!!!!

如同神钟被巨锤撞击!沉闷到足以震碎灵魂的巨响在魔窟中回荡!

暗金巨锥剧烈颤抖,尖端崩裂!无数怨念符文哀鸣着破碎!而那座无形的山岳,纹丝不动!

“什么?!”碎玉的意念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山河……意志?!你……窃取了源质……补全了……残图?!”

宋雁西没有回答。她缓缓地从凝固的熔炉浆液中站起。粘稠的暗红与暗金浆液如同畏惧般从她身上滑落,露出下面被心炉之火煅烧后、更加莹润、隐隐流转着混沌与暗金光泽的肌肤。那些蔓延的暗红裂痕,早己在心炉炼化中消失无踪。

她的气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再是之前的沉重与焚烈,而是一种内敛到极致、却又仿佛与脚下大地、与无尽山川同呼吸共命运的**厚重与苍茫**!眉心处,一个极其微小、却玄奥无比的暗金色山形印记,一闪而逝。

她抬眸,看向悬浮的碎玉。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洞穿虚妄的力量。

“原来,你不过是一块……**失去了核心源质的碎片**。”宋雁西的声音清冷,在死寂的魔窟中清晰回荡,“渴求我的山河图残片,是为了补全自身,重聚源质?可惜,你用来侵蚀我的源质,己被我心炉炼化,成了我补全残图的……资粮!”

碎玉剧烈震颤,表面的暗红裂痕疯狂蠕动,发出刺耳的尖啸!那液态暗金的光芒明灭不定,充满了暴怒、不甘,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卑贱的窃贼!还我源质!”碎玉的意念化作狂暴的精神冲击,如同亿万根钢针攒刺宋雁西的识海!

但这一次,宋雁西识海中那幅染上暗金光泽、初步补全的山河图残片只是微微一荡,便将这狂暴的精神冲击轻易化解!那稳固的山河虚影,仿佛成了她神魂最坚实的屏障!

“结束了。”宋雁西语气淡漠。她并指如剑,指尖不再是混沌光刃,而是凝聚出一缕凝练到极致、沉重如山岳本源的暗金锋芒!锋芒所指,空间都微微扭曲!

就在她准备给予碎玉最后一击时——

异变再生!

“轰隆——!!!”

整个魔窟空间猛地剧烈震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狂暴!

头顶上方,包裹青铜巨鼎的肉藤疯狂爆裂!坚固的井壁裂开巨大的缝隙!无数碎石混合着污秽的粘液倾泻而下!

一个宏大、冰冷、仿佛来自九幽最深处的意念,带着无上的威严和一丝愠怒,骤然降临!这意念瞬间压过了碎玉的尖啸,充斥了整个空间!

**“废物!连一枚残缺的‘钥匙’都无法融合,反被窃取源质!”**

这声音……正是枯骨道人临死前提及的——“玉先生”!

紧接着,一只完全由更加深邃、更加粘稠的暗金色液态能量凝聚而成的巨大手掌,猛地撕裂了上方摇摇欲坠的井壁和缠绕的肉藤,如同上苍之罚,带着禁锢空间、冻结灵魂的恐怖威压,朝着熔炉中的宋雁西,狠狠抓下!

“窃取源质的小贼,随本座回九幽圣坛……接受炼魂之刑吧!”

真正的恐怖存在,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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